“他对你们一家人的态度,你不是不知道,何苦上门碰壁呢?”林斯平静地对她说,“不过,你来都来了,倒是可以选择跟我谈一谈。”
陶蝶不太信任地看着他,而守门的保安见状走过来,跟林斯细语了几句,林斯拍拍他的肩,“没事,她是我的朋友,有什么事我担着。”
“我来是要找纪仲年的,跟你谈的话——”陶蝶仍是不明林斯的用意。
“对你无害。”
在林斯的劝说之下,陶蝶终于答应跟他谈谈。因为风势寒冷猛劲,所以他们暂时借用了花园后面的庭院。
这里有个落于花圃旁边的欧式凉亭,林斯与陶蝶面对面坐着,旁边有成排的绿植遮挡,环境僻静荫凉,平时没什么人经过。
“陶女士,我知道你来是为了什么,但是纪仲年是不可能答应你的,他连见都不肯见你,又怎么会听你说话呢?更何况,我劝你还是别惹他了。”
“可是......我们家已经走投无路了,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来求他,”陶蝶眼中噙着泪,低头抽泣。
她再次,向林斯说了纪霄现在如何一无所有,他们一家三口过得如何狼狈,然而纪仲年还是对他们步步紧逼,令他们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
——这些林斯早就知道,但他实在无能为力。
他看着面前这个忧心丈夫忧心家庭的妻子,沉默半晌,又考虑许多许多,思来想去后道:“陶女士,请您在这等我一下。”
“好......”
林斯折回屋里拿来一本存折,这里面是他存了很久的钱,有些是辛苦打工赚来的积蓄,还有些是纪仲年以各种藉口强塞给他的,反正,也算是他这些日子里不多不少的积蓄。
他将这本存折送到陶蝶手里,“里面有点钱,你收着吧。”
陶蝶完全怔愣着。
林斯说:“你们一家离开东城,去找个地方躲起来。纪仲年的人脉出了东城后就会少很多,他的手再长也伸不了那么远。这本存折里的钱不多,但足够支撑你们度过几年的安稳生活,之后的日子......你们自力更生,安安定定的,就别再回来了。”
听完他的这些话,陶蝶更加充满了不解,她手颤抖着接过这本存折,看了看里面的数额,完全无法相信面前这样一个素未谋面的人会对自己伸出援手。
她诧异道:“我们不认识,你为什么要......?”
“为什么要帮你?”林斯自然不可能将当中复杂的缘由跟她解释清楚,“这里面当然有原因,但您没必要问,而我帮的也不是你,只是我自己而已。”
循环里的一件事接着一件事,形同一条勾连所有人、勾连所有事的绳索,顺着时间的脉络串联出所有因果关系,或许这就是蝴蝶效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