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思并不是把纪仲年的家看作是囚禁他的监狱,而是他明白,自己必须逃离纪仲年可以看见、接触的范围,必须杜绝所有和纪仲年成为爱侣的一切可能性。
有好几次,林斯都想要趁机从纪家溜走,但无奈的是,每一次无论他用怎样的千般花样百般手段,最后都会被纪仲年给逮回来。
这当中的曲折斗法,可谓是斗智斗勇,用“林斯出逃记”五个字足以概括,就不一一赘述了。
“纪仲年你这是非法监禁!”
这日,因出逃失败而被纪仲年锁在房里的林斯发出一声愤怒的控诉,他躺在床上滚来滚去,既是蹬腿有时打挺的,就像一只嗷嗷撒泼的猴儿。
然而纪仲年无动于衷,他冷冰冰地看着林斯闹腾半天,只用那素来深暗又严厉的眸色扫过不服气的他,硬声道:“你伤好之前,哪也不许去,给我安安分分待着。”
“我的伤早好了,不信你看,这上面结的痂都快掉完了。”
林斯怕他不信,立即从床上坐起来,走到他面前,将右手的袖子高高地撸起,露出胳膊上的伤给他看。
一大片雪白柔嫩的皮肤,之前的烫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新长出来的皮肉粉嫩泛红,只剩下些残余的痂皮没掉干净。
纪仲年抓过他的手臂,看着有点皱眉,重点歪了:“可能会留疤。”
他略带粗糙的指腹在上面摩挲了两下,力道像挠痒痒似的,林斯霎时就烫了脸,把自己的手臂缩回去,还将衣袖拉下来盖好。
“留疤就留呗……”他嘴里道。
“伤好之后,你想去哪都行。”纪仲年第一次为他妥协了,“但我的意思是,你要住在这里,因为这里能提供给你好的环境,让你不愁吃穿,不用吃苦。至于你想干什么,想去哪里走动,我不会多管。林斯,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干涉你的自由。”
纪仲年从来没有为一个人这样心软过,他只想让林斯过上好一点的生活。每回他想起那时在工地看见林斯的破落模样,那副狼狈又寒酸的样子,心里就止不住拧着疼,就只想给林斯最好的条件。
不知道为什么,从这日起,林斯便没再像这样闹过了。
既然逃不走,他也就认命了,乖乖当一个被锁在这里的囚鸟。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被好吃好喝地供着,还能每天见到自己寤寐思服的人。
就是害怕而已。害怕自己会在某个瞬间不小心败露喜欢,会在某个瞬间情难自禁,拉着纪仲年和他泥足深陷,那他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努力就功亏一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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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早晨,纪仲年出了房间,他走下楼梯时,却发现林斯正拿着个拖把在客厅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