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程之笑了笑，不再说话。
他默然地看着黎汐。
心头五味翻杂。
***
宿舍里，黎汐把言程之拿了礼物放在苏米面前时，苏米手里抱着那条小狗，疑惑着抬头看黎汐。
黎汐手里提着几罐啤酒和一些卤味，走进苏米宿舍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言程之送的。”
苏米随手就扔在了书桌前。
黎汐斜眼，把啤酒和零食一一摆开：“你不打开看看？”
“到时候我还给他？”
上次她心软，同意让他回家后，他又乘胜追击，送个礼物给她，这让苏米觉得烦躁。
“他要走了。”黎汐说。
苏米一僵，又看了礼物一眼，把狗放在狗房子里，就跟着黎汐坐了过去。
黎汐把啤酒打开，她知道此时的苏米需要这个东西，“喝一个？”
此时已经晚自习，苏米没课，黎汐也和其他老师特意调了一节课，为的就是来安慰苏米。
她说过，她很会看人。
苏米对言程之的感情，她很清楚是又爱又恨。
至于言程之，她倒摸不太懂，或者苏米真的是适合他，或都两人发生了一些什么事，让言程之想要为苏米负担起责任。
但她知道，此时的苏米一定是需要一个倾诉的人。
苏米犹豫了几秒，从她手中接过啤酒。
“你见过他？”苏米和黎汐碰了碰杯，问黎汐。
“刚刚见过。”
“看来他还是舍不得你。”苏米面前的空气都是酸的。
黎汐笑：“他哪里是舍不得我？要真是舍不得我，就不会来见我了，真正在乎的人，是不会这样大方地跟她说要离开的之类的话。”
她又补充到：“他现在已经把我当朋友了。”
苏米没说话，吃了几块卤肉，又喝了几口啤酒。
显然她的心情有点沉闷。
“苏米，你可以和言程之试试，我感觉他现在改变了很多。”黎汐现在已然是个局外人，说话也变得客观。
苏米垂眼，脸有点红：“我和他不可能。”
“因为什么？”黎汐问，“他现在已经放下我了，所以你们之间，已经和和毫无关系了，别纠结言程之和我之间的事，那都是很久之前的故事了……”
黎汐打了个嗝，啤酒很胀肚，才下去半罐，黎汐就感觉肚子里有了货。
“苏米，我看得出来，你心里有他。”
苏米又没说话，喝了几口闷酒后，才出声道：“他都要离开了，你就别跟我说这些话了。”
苏米抬了抬酒罐，已经见了底。
她抬手，又要拿一罐，被黎汐阻止。
“如果言程之留在M市呢？”黎汐问。
苏米拨开黎汐的手，“砰”地一声，拉开拉环，说：“我不知道……最近我心情很烦很乱。”
和黎汐小口喝酒不同，苏米这罐酒喝得更大口一点。
她仰起头，黎汐甚至能看见啤酒在她喉咙间流下的样子。
“别喝那么急……”苏米劝道。
苏米有了点醉意，脸红红的，她眯眼笑了笑：“我一直就是个没有什么追求的女孩，黎汐，你知道我参加工作以来，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吗？”
“是什么？”
“我……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找个自己觉得还过得去的男人结婚，然后接部就班地生个小孩，在这个学校干到退休……”
“这愿望挺好的不是。”
“可我现在这个愿望……这个愿望破灭了。”苏米眼睛微眯，抬了下巴，“从言程之一出现，这个愿望就实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