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扳过黎汐的肩，手伸进她的睡衣，黎汐面红耳赤，心里慌得一批。
“刚刚出医院出来的时候，让我有个孩子的想法更加强烈了。”他低低地在黎汐耳边说，“我怕我有一天像陆文哲一样，躺在医院里醒不来……”
他顿了顿，目光既热烈又黯然：“毕竟意外有时候来得太突然，还没准备好，可能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这么悲观的林明森黎汐第一次见，她不知如何安慰，但她翻了身，抱住了他。
他突然又出声：“如果有一天，我醒不来了，你怎么办？”
这话题既沉重又突然，黎汐一时半会儿真不知如何回答，又听他说：“我要是走了，你可千万别改嫁，你要改嫁，我变成鬼都不会放过你。”
黎汐：“……”
***
许若卿在苏米宿舍一晚都没睡着，想到就算找到了凶手，可陆文哲还在医院里躺着，心里就五味杂陈。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她就离开学校去了医院。
她知道现在陆文哲的父母还没那么早去病房，早点去才不会节外生枝。
走到病房处，玻璃窗里的陆文哲还睡得沉沉的，许若卿就靠在窗边，一边一看着他，一边似自言自语。
“陆文哲，你赶快醒过来呀，昨天警察给我打了电话，说如果查出真是龙少杰找人做的，他一辈子都别想出来了。可你多亏啊，帮我扫清了障碍，现在却不醒过来……我现在就是特意来跟你说的，让你知道，龙少杰这种人不会有结果的……可你不一样，你为什么还在这里躺着呢？刻躺着的，不应该是那些坏人么？明明你就是好人，为什么还要躺在这里？”
许若卿不说则好，一说眼睛就雾蒙蒙的。
“等你醒过来，我就带你正式见我父母，我也要正式地向你爸爸妈妈道歉……可你要醒过来啊，你不醒过来，这一切都做不了。”
许若卿一边说，一边开始抹眼泪，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下，让她眼睛下的眼线都打湿了，越来越花，最后看起来像一只女鬼。
一个护士走了过来，看她这样，说：“小姐，你不能在这里哭，会影响别人休息的。”
许若卿胡乱擦了擦眼泪，挤出了一丝难看的笑：“对不起，我马上就走。”
护士开门，走进陆文哲的病房。
片刻，惊讶地叫了一声：“28号病房……28号病房的病人醒了！”
许若卿慢半拍地愣在原地，待护士跑出来要去叫医生时，她才反应过来，陆文哲醒了！
他真的醒了！
她掐了掐自己的脸，痛……
她欣喜地再一次擦了擦脸，就要往病房里，护士赶紧拦住她。
“小姐，你暂时不能进去，麻烦你帮忙去叫下杨医生。”
许若卿懵懵地往陆文哲的病房上瞄，没看到陆文哲的脸，但她很快就明白了，直接往医生的办公室跑去。
值班的医生赶过来时，陆文哲果然睁了睁眼睛。
医生和护士都在陆文哲床前忙碌，许若卿迫切地想要走去看看，但被房门隔在外面。
许若卿不知所措，在病房外踱着步子，双手互相搓着。
这种状态持续了好几分钟，她才想起应该通知林明森。
打完电话后，护士和医生就出来了。
“你是病人的什么？”医生问。
“女朋友，他怎么样？”
“还算不错，但现在还很虚弱，意识不算完全清楚，不过比我们预想的好。”杨医生朝里看了看，“但他还需要在重症病房待几天，我们还得再观察观察。”
许若卿心跳个不停。
因为太激动，她觉得她舌头都打不直了：“那我现在可以进去看看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