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了许久,不见人放过她,她酒意上涌,醉倒在桌椅旁。面前有恶人抬脚踢踢她的脸,算不上标志,贵在纯净。但凡恶人,都有毁掉纯净的爱好,当即吩咐手下,把她抬去房里。
真是……看不过去。
唐辰睿随手将手中酒杯砸了下去。
非常准,也非常狠,正砸在那不规矩的男人头上,头破血流。
他转身,踱步下楼。古来英雄救美都是百演不厌的戏,他一向不在意,这一回,却偏偏做了一次戏中人。
这一年,他刚好三十。
满楼红袖招都不在他眼中,只因心上从此多了一个人。
席氏总部枪击案,影响持续发酵。
病房外长廊,韩深低声道:“朱娉婷不愿落入警方手里,当场开枪自杀。身亡消息已经告诉给了朱苟鹭,他经不住这打击,中风了,医院方面说,从此失去自理能力,呈痴呆状。席向桓对警方自首了,就等着移交起诉了。席正惜董事长那里当然也是瞒不住的,她知道了消息,立刻出院联系律师,但这事太棘手了,席氏重工又是一滩烂泥,现在一个律师都不敢接。”
唐辰睿听着,不发一语。
韩深提醒他:“你可不要为了向晚,去同情他,他罪有应得。”
“给他安排一个律师。”
唐辰睿开口,毫无情绪:“我不是同情他,我是为了向晚醒来后,心里能好过一点。”
韩深临走前,唐辰睿交代他下次过来记得把他那只荷兰兔带来。韩深揶揄他,你良心回来了,还记得有这么个孩子。
当晚回去,韩深就给小白兔洗了个澡,拿吹风机吹干,第二天带着漂漂亮亮的小家伙去了医院。
唐辰睿对韩深的抚养能力是不抱什么希望的。经济基础决定生活品质,韩深同志撑死了是个中产阶级,一日三餐都是标准的兔粮,也没额外加个餐的想法,把一只精贵的荷兰兔养成了质朴的普通人家少年儿童。
唐辰睿抱了抱它:“瘦了。”
韩深:“……”
唐辰睿对主治医生道:“我要带它进病房。”
医生瞪着他:“这怎么行,医院没这规矩,人畜细菌传染你懂吗?”
“规矩是人定的,有需求就能改,”唐辰睿脑子转得飞快,早已形成新思路:“它的健康没问题,打过针,给它找件消毒服,我会看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