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雨丰眉峰一挑:“用唐辰睿前未婚妻的身份来对我规劝?”
席向晚摆摆手。
在她看来,“唐辰睿前未婚妻”这个身份一点都不光彩,太有损她一身正气的无产阶级身份,然而连庄雨丰都把这身份看得光芒万丈,席向晚暗自心想在他们有产阶级意识里,这大概还是值几两钱的。
“我随便说说,你也随便听听。你能不能听进去,也不取决我。”
她看了一眼庄雨丰的左手,灵活自如,一路骑机车过来也不见有障碍,席向晚为她高兴。听简捷的小道消息,庄雨丰花巨资去国外动了手术,如今的左手一半真一半假。席向晚不懂医学,但那一刻也认为,如果复隆确实为她提供了如此巨量的资金来供她的下半生希望,那么席向晚可以原谅她为复隆做的一切事,包括在灰色地带游走。这是她的私心,即便违背法律精神,她也不想否认。
坦白讲,她并不愿意和庄雨丰赛车,庄雨丰的左手是压在她心上的巨石,而且她明白,这是只能看在眼里、无法言说的巨石,庄雨丰不需要同情,甚至憎恨同情。
席向晚从车把上拿下头盔,转身问:“你今晚约我过来,是有话对我说,还是只想赛车?说话在这里就可以了,想比赛就现在吧,等下可能会下雨,今天不是一个好赛日。”
庄雨丰不动声色,暗自把情绪拉回。
不急,她还有筹码,非常大的一个筹码,足以将“唐辰睿前未婚妻”这个身份踩在脚下,来回碾压。
“来都来了,赛一场吧。”
她伸了伸左手,灵活地握了握拳:“看看这双残废的手,在金钱的力量下,能将你败几分。”
席向晚点点头。
她在这方面特别豁达,耳聋眼瞎,面对挑衅通常都没什么反驳的欲望。
纵然不明白世间为什么总有人将胜负当成快乐的源泉,但她尊重这一行为。
山雨欲来,长明山的山路赛道上只剩下两辆机车的身影。
这本就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比赛,一个只想赢,一个只想输,距离渐渐就被拉开了。
席向晚落后了一段距离,看着前面的人。头盔中的视野四四方方,看出去,庄雨丰的身影也四四方方的。她伏在机车上,左手灵活,脚踩油门,似乎赢席向晚还不够,一定要狠狠地赢,痛快地赢。
席向晚一脚油门踩下去,追了上去。
她追上去是为了和庄雨丰好好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