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母看着她上楼的背影,叫住了她:“晚上家里会来一位客人,很重要。我告诉你一声,你明白吗?”
“是,我明白。”
九年的自保与自处,令向晚练出了甚好的处世直觉,当下给了她保证:“我会留在房里,不会出来打扰到阿姨的。”
上楼的时候,向晚遇见了这个世界上她最喜欢的人。
“哥。”
席向桓正从书房走出来,拿着文件忙得焦头烂额。听到向晚的声音,好似再恼人的事在她面前他也会将它缓一缓。当即笑了,迎向她走过去。
“回来了啊?”
“嗯,”向晚打量了他一眼:“又熬夜了啊?身上还有烟味,还抽烟了吗?你不要太辛苦啊,身体最重要了。”
席向桓肯定似地点点头:“这检察官当得果然不错,观察细致入微,把我当嫌疑人审视过了吧?”
向晚虚应着笑了下,没说话。
她想这怎么会是检察官的审视呢,这分明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才会有的观察力啊。她把他看得那么透,用了多少本事,费了多少时间,都搭上了她一整个的青春了。他好不好,他快乐不快乐,这些年来她都是第一个知晓的。她能依靠的不多,既没有亲兄妹的血缘,也没有亲人的名分,她没名没分的,只能靠眼看,把什么都看在眼里,就这样看着他看了九年,都看出了一段很苦的感情来了。
最后她什么也没说,一如这九年来什么也没说一样,对他道:“我吃过晚饭了,先回房了。”末了,又加了句:“晚上家里有客人,我就不出来了,你们忙。”
席向桓沉默稍许,在她进房时叫住了她:“向晚。”
“嗯?”
“委屈你了。”
席向晚心尖滑过一股暖流,用力地摇头。
这怎么能叫委屈呢,都被他看见了的委屈,就不是委屈了。真正的委屈是很高贵的,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的,在她心里藏得好好的。她要把这些真正的委屈都一个人扛稳了,这才能让席向桓过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