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赶到医院,看到几个认识的主治大夫露出欣慰的笑容时,心里提着的一口气才松了下来。
席诺怀孕了,目前看来,胎儿很健康。
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是个Alpha男孩儿,不出意外的,基因非常强。
席诺亲昵地叫他:宝宝。
拓跋洵这个爷爷更是亲自给取了名字:拓跋冀。冀,希望的意思。
曾经席诺以为自己一辈子都说不出什么肉麻的话,但宝宝的到来,却让他说得理所当然。那段时间他张口闭口都是宝宝,还让拓跋灏吃了好一顿醋。
他们的第二个孩子,是个Alpha女孩儿,同样不出意外,她的基因比她哥哥还要强。医生们都很兴奋,认为她会创造新的精神力记录。很有可能会远远超过拓跋灏。
此消息传出去,早已被洗牌重组的巨轮集团立刻发来了贺帖,期待着能第一时间为这位宝宝设计最新的机甲。
想来,拓跋灏创造的六岁拥有高等级定制机甲的记录也会被一并打破了。
这回是拓跋灏和席诺一起给孩子取得名字:拓跋然。傲然挺立,百折不摧。
两个孩子都健康地长大了,而当年被拓跋灏在实验室一语点醒的夏教授,则在这之后的十几年里成功发明出了可以在不稳定虫洞里自动寻找、确认时间点的装置。虽然还在试验阶段,有不稳定性,但已是巨大的进步。
拓跋灏在第一时间就找到了夏教授,让其帮自己做了一个可以在虫洞里倒退十二年的装置,并尽力定位了时间和地点。其核心的定位功能,就在于人的“记忆”。
记忆本身就跟时间有关,像照片、磁盘一样,能进行能量储存。其有某种特定的波长和磁场能和虫洞发生反应。在特定的条件下,能以此作为“导航点”回溯时间。
这是一项伟大的发明,是时间旅行上的里程碑。
但这东西的缺点也是实实在在的,那就是会引发不确定的蝴蝶效应,严重的话,可能会影响人类的覆灭。
因此,目前这项实验被列为高级机密,并不为人所知晓。
拿到东西后,拓跋灏将其装在一个小盒子里交给了大儿子,并教给了他一句暗号,告诉他有一天会有神秘哥哥来拿走它。
席诺看着时间轨迹互相交叠,有一种神奇的感觉。这种感觉他在十二年前也感受过,如今,又感受了一次。
公寓楼下的枫叶红火,阳光大好,拓跋灏和席诺打算带两个孩子下楼晒太阳。
“多晒太阳长得高。”席诺给小女儿换衣服,搂着人亲了一下软嫩的脸颊,心里莫名生出了某种预感。
就是今天,他想:十二年前的他,会在今天前来赴这个注定的约会。
他抬头看向拓跋灏,拓跋灏一手插兜,英俊硬朗的脸对着窗外,看着远处的某一点,似乎也隐有所感。
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
带着两个孩子下楼,疯够了,他和拓跋灏去人工湖前询问还有没有多的游船。
红叶落在湖面上微微打转,轻微的波澜从湖中心往外泛出涟漪。席诺回头看了一眼,两个孩子隐在不远处几颗树后,小女儿的裙摆微微露出了一截。
他心里一动,拉了拉拓跋灏的手。
拓跋灏转头看了眼,勾唇揽着席诺的肩膀,安慰地亲了亲他的额角。
这一刻,两人心里都有一种隐秘的激动和欣慰。
好似重新回首,看着自己从既定的线上一路走来,无论经历多少风雨,最终都会站在阳光下,对曾经的风霜平淡视之。
时间差不多,拓跋灏拉着席诺往孩子们的方向走去,树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孩子们跑了出来,大儿子兴奋道:“爸爸!爸爸!我找到神秘哥哥啦!”
红叶在他背后打着旋儿落下,那里已经人去楼空。
席诺怔怔地看着地上落着几片用红叶折得小玩具——他还记得,当初自己还埋怨过,怎么这么容易就把孩子引过来了,家教很失败。
可现在他却很想笑。
因为他告诉过孩子们,如果看到有红叶折成的玩具落在地上,就是神秘哥哥来了。
“看到哥哥了?”席诺揉了揉大儿子的脸,“他们还好吗?”
“看起来有点累的样子。不过长得好像你们啊。”大儿子有些莫名,但并未多想,“我的新外观呢!”
拓跋灏将大儿子抱起来,架在肩膀上:“就知道玩!看以后入学考试不及格,我怎么收拾你。”
小女儿依然呆呆的,手里还捏着十二年前的席诺在红叶上画得小兔子。
席诺蹲下身:“然宝宝怎么啦?”
“那就是妈咪……”拓跋然嘟嘴道,“哥哥不信。”
女儿的直觉果然更准吗?
席诺好笑,将女儿抱起来:“走,我们坐船去。”
于是拓跋然的注意力也被转移了,高兴起来:“坐船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