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子和红枣就不用了吧。我又生不出来,多浪费。”在灯下写单子的林焕轻声道。
“不怕。你吃不完还有春梅和绿篱她们,还有那两个小肉球,总能吃的完的。”严云璋说着搂过他的肩膀亲了亲他的额头,“寻常做妻子该有的,我一样也不想短你。”
人家都说老夫老妻之间就没那么亲密了,但是林焕却觉得严云璋对自己可是每天都黏糊的很,休沐这些日子恨不得天天挂在自己身上。每天一睁眼,严云璋就会在他耳边喋喋不休的念叨怎么还不到上朝的日子,耽误他跟皇上请求赐婚的事情了;若是林焕催他去上朝,他又会呜呜的伏在林焕的肩头假哭,说他心里没有自己,这还没过门呢就嫌他烦了。
只是严云璋虽然悠闲,林焕却不悠闲。
因为芸娘和老唐私奔了,家务事全靠林焕在支撑
那日贤王命人把老唐套了麻袋扔到已经结冰的江里,但是这事是宋叔做得,他明白其中的原委,便偷偷放走了老唐,让他趁着将军还不知道此事赶紧走,芸娘那边自己会想办法帮她跟将军解释清楚的。
芸娘虽然和老唐逐渐有了感情但一直都是发于情止于礼,只有那次芸娘在京中找了林焕一夜,实在是冷的不行,老唐才给她买了一个烤红薯,又见她耳朵快要冻伤了才给她捂的。
就在宋叔以为老唐出城去的时候,没想到他居然趁着半夜翻墙进来把在关禁闭的芸娘带走了,离去前只跟绿篱说了一声,便再无音讯。
眼下林焕和严云璋大婚,自己为数不多的朋友里又少了两个,让他心中有些惆怅。不过两个人能远走高飞也是不错的,严云璋也愿意成全芸娘,便没有声张此事,打算皇帝那边要是问起来就说芸娘生病了,去乡下的庄子养病了。
就这么忙着忙着,腊月二十的时候,严云璋终于上朝去了。皇帝故意东拉西扯,最后才问他有没有什么事。严云璋一听赶紧单膝跪地,请求皇帝赐婚。
皇帝装模作样的问了几句林焕的家世人品,性格相貌,说了几句不咸不淡的赞词后才赐婚。
“多谢皇上!”
众人看见严云璋被赐婚后如释重负扬眉吐气,不禁心里都在想这女子得长成什么样,如此平平无奇的身世竟然能让他拒绝已经长得很灵秀的嫡长公主的赐婚了。
于是严云璋大婚那日,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好多来贺的官员。
大齐的新娘子不时兴掀盖头,而是流行却扇礼,所以只要盯得紧就能看清楚新娘子的长相。
林焕今天梳了一个京中流行的高髻,头上簪了五只口衔金色流苏和南红玛瑙珠的凤钗,参差摇晃,刚好将他的面容半遮掩起来。两旁夹道欢迎的宾客伸长了脖子,也只能看见他略施粉黛的脸上点着胭脂的樱唇。
当严云璋来牵他的手时,望着他的侧脸,贴着林焕的耳边道了声“小欢今天真美,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看。”
林焕莞尔一笑,漆黑的眼睫像蝴蝶翅膀般扇动了两下,被严云璋握着的手轻轻的屈了一下,算是回应。
两人踏着红毯在鲜花和乐声中一步一步走进了将军府。
从此风雨同舟,白首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