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孔大典盛大而繁琐,倒也不必细说,而且所有人都知道,朱由校祭孔不过就是个形式,今天最重要的事情是朱由校这个皇帝要与东林诸公进行最后的交锋!
这场交锋对于东林党来说可以算是生死攸关了,所以应邀前来的东林诸公,一个个都是面沉似水,心事重重的样子!
祭孔大典完毕,卢清平便前来传旨!
“奉陛下口谕,请东林诸公到文华殿觐见!”
东林诸公心知正戏要开场了,于是恭敬接旨,然后一起往皇宫而去!
东林党在江南人数众多,这次精挑细选的重要人物就有七八十人,其中以叶向高、赵南星、高攀龙、顾大章为首脑,其他人从之!
本来这帮人还打算占着主场的优势,好好给朱由校这个皇帝上一课,但前几天左光斗把朱由校发火的事情说了一遍,这帮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大才,也一个个憋了茄子!
谁让那帮徒子徒孙丢人现眼,还被皇帝给抓了个正着,搞得他们这帮人想要给皇帝讲大道理,心里也是虚的很!
到了文华殿,众人应召而入,见到朱由校这位年轻的皇帝正高坐龙书案后,一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在他们身上扫过,顿时让这帮人身上泛起一股寒意!
众人参拜已毕,朱由校也赐了坐,只是众人坐下之后,朱由校却始终不言语!
这个时候朱由校这个皇帝不说话,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搞得文华殿中一片寂静,场面也是尴尬到了极点!
朱由校看着下面坐着的这帮老朽,心中暗自冷笑道:“今天就让你们知道知道什么是沉默的力量!”
良久之后,就在那帮东林大佬快要绷不住的时候,朱由校才幽幽开口道:“朕很想知道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众人本就心中忐忑,被朱由校忽然间这么一问就更发蒙了,一个个相互看着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朱由校也没等这些人回答,便自顾自地道:“你们想要权?朕乃天下共主,可以给你们足够大的权利,可你们拿到权利却偏偏要和朕作对。你想要财?朕开疆扩土,打下万里江山,其中蕴含如山似海的财富,可你们却视而不见,总是想着跟大明的百姓争夺那些蝇头小利。你们想要名?朕任由你们著书立说,也随便你们发挥自己的才能,可你们却对此毫不理会,一心钻进权柄和钱眼儿之中,弄得天下乌烟瘴气。所以朕很疑惑,你们到底要什么?”
这一番话,朱由校说的不急不缓,但语气中却带着三分寒意七分不屑,听得在座诸人无不心底发冷,后背冒汗!
朱由校话音落下,一众东林大佬也不能装作听不见,但他们又都不愿意接这个话,于是领头的叶向高、赵南星、高攀龙、顾大章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文华殿又陷入了沉默!
半晌之后,年纪最大的叶向高,起身施礼道:“启奏陛下,我等一心为百姓计,为大明江山计,更为陛下计,实在没有这么多私心杂念,也不敢当陛下如此重责!”
“呵呵!”朱由校冷笑两声道:“好一个为百姓计,为大明江山计,更为朕计,那么朕请问你们,诸公为百姓计为什么我大明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诸公为大明江山计,为什么东虏日盛,蒙古犯边?诸公为朕计,为什么朕励精图治,东挡西杀时,天下尽是诸公斥责朕昏庸无道之论?你们口口声声说什么忠君爱国,却一次次让百姓罹难,让大明陷入危局,敢问诸位,朕当如何待诸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