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此,被武眠急迫打断:“你说错了,我从未生出过任何心有不甘。也不是他(临阶门长师)与我断了交好,而是我与他。殇氏破灭之后,他三门迅速壮大,明眼人都能看出其中道悬深浅,我又怎会看不出。事情在往极端的方向走,我越来越觉,我入了别人的戏,入了挚友的局。”
“可,能如何!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且我没有任何实质证据,我能做的只有无尽的懊恼,我与他断了联系,独守此门,不参与他派任何客坐会,得来个“懒人仙师”的名号。”
苏寐:“那你为何要道一句:需浪则推我,不需则遗忘?”
武眠:“当年众仙门奔赴铸剑山庄讨伐,我并不在其列,但当时对殇氏的诬言传播有我一份。我与穆如归彼前算是分量之人,他与我示意殇氏勾结奸魅,加之亡徒之门的告控,传言的煽风点火,殇氏之罪便很快坐实。”
武眠:“知晓我为何没有参与讨伐铸剑山庄吗,因为临阶门长师。他说事已到此,殇氏罪名落成,他们择日便同仙门百家一同将其伐之。他知我性情,认定之人极少,除他外几乎未想与人处之。讨伐之时必定与众人苟且,他叫我不要去了。”
武眠:“他给我留了一条路。如若一日事败,我可能只是当年口杀,并无实质冤害。这样,我的良心便过得去一些。”
无实质冤害?这不过是临阶门长师的霸道独鉴罢了。今有键盘侠,古便有妄言之义。武眠确没有屠手,却不想屠|害之前,是他的污言告之,才使得一声令下,殇氏惨灭。
江海上手掌一拍,一声浪起,接着便是千浪百骸,声声不下。它们如同蒙避双眼得乌鸦,听得见,不论看与不看,纷纷闻味而去,齐心的可怕。
隔着重重时光,殇七星站在僵硬地上,心中落花流水,怒不甚怒,殇不甚殇。他动了动嘴唇,说不出一句话来,看着认罪的武眠,竟笑出了声。
武眠就是一个骄奢淫逸表里不一的荡人,知晓自己犯了错,却用初时的一派端正面容来认错,如若不应他的歉,倒显得自己不大度了。dfzl
可摆在这成伪面之上的是一具具尸骨!不知如今是化作青烟而逝还是尘埃拖地与泥同伴。
殇七星笑的是,武眠的原形毕露竟是这般灌木堂皇,仿若一切罪过皆是放大,皆不存在。
他能说什么,骂他伪君子?打他?且不说不解恨,他再他(武眠)地盘真的能报仇雪恨?杀他?便是报仇雪恨?
殇七星觉得,远远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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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短小!
第三十二章 不愿师徒之称
殇七星压抑着一团鬼怕的簇火,簇火之外却有一成不被火烘烤透彻的汗雾笼罩着他。整个人仿若刚从噩梦中挣扎出来,然而对噩梦已经习以为常,之前上扬的唇型片刻便匪夷所思的平齐。
明明是平静无波的神情,却让苏寐恍惚听到了他撕心裂肺的哀息。
突然,殇七星抓住苏寐的手二话不说往堂外走去,管他后面铁链悬桥还是烟花若云,一概不论,一概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