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晕?”迟寒神色严肃,他将秦闻放在沙发上,见青年眼神涣散,整个人都迟钝下来,跟从前风度儒雅的样子判若两人,到底是个Omega。
秦闻指尖发白,尽力不去触碰小腹,担心被迟寒看出些什么,肚子不痛,刚才应该没伤到孩子。
“问你呢,头晕?”迟寒捏住秦闻的下巴,周身的信息素一下子汹涌起来,却没任何攻击性,更像是在等待秦闻的一个肯定回答,好给他源源不断的信息素。
这太具有诱惑性了,秦闻不敢确定这次分开后下次再见是什么时候,腺体上的临时标记即将消散,可他跟孩子都需要迟寒的信息素,于是秦闻这次没怎么犹豫,“嗯。”
迟寒眉宇松动,似乎想做点儿别的,但他最后只是用信息素将秦闻整个包裹起来。
秦闻被刺激得意识断片,朦胧间他抓住迟寒的手臂,低声,“对不起……你自己弄点儿吃的,或者……出去吃,行吗?”
“好。”迟寒手下格外轻柔,给秦闻盖好毛毯。
秦闻在睡梦中也不得安生,一直皱着眉,很快便蜷缩起来。
这么难受吗?迟寒眼睛不眨地注视着,所散发出的信息素也更加浓烈,直到秦闻一点点安稳下来。可能连迟寒自己都没察觉到他对秦闻的紧张已经到了“越界”的程度,最初是爷爷强制性让他娶秦闻,没见过面,但是见过照片,是个与众不同的Omega,薄薄镜片后的眼神格外澄澈清明,一点儿都看不出矫情娇弱,穿着西装革履,乍一看还以为是个Alpha,不知怎的,迟寒便松口了。
三年婚姻,秦闻一直是一个称职的“妻子”,迟寒经常听生意伙伴抱怨,说家中Omega如何如何,左不过就是怀孕情绪激烈,或者少买了礼物整天甩脸子,再或者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可秦闻不一样,他省心的很多时候像是不存在。
在遇到秦闻前迟寒对Omega的印象一直不太好,依附Alpha生活的可怜生物,而他作为Alpha中的顶级,已经不再受到Omega信息素的影响了。
他一直这么坚定地认为。
直到秦闻彻底退出他的生活。
有些不适应,像是心口被生生剖走了一块,不那么疼也不见血,但是迟寒感觉得到。
“迟寒……”秦闻忽然哑声唤道。
迟寒立刻凑过去:“嗯?”
他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什么,不得已迟寒只能更近一些,然后听懂了,秦闻说“难受”。
迟寒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的信息素已经释放到了极致,超过这个温和的度就会产生压迫感,到时候秦闻更承受不住。
孕夫嗜睡,秦闻一觉醒来天都黑了,却罕见的没有头晕想吐,房间内温度适宜,却充斥着散不开的雪松气息,他掀开毛毯坐起身,看到桌上放着一盒热粥,最上面还有一张字条,是迟寒写的,字迹清隽有力:白粥,吃完记得吃药。
秦闻觉得指尖发烫,却攥紧了字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