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不相信你的身体底子。”郑南墨笑笑,“你看你平时又不好好练武,那么文弱,脊杖四十,万一要了你小命怎么办?我要是丢了兵权还丢了你,岂不是亏大发了?”
“……我哪儿有那么文弱!”
柳子池瞪了郑南墨一眼,却多少有些心虚——背部肉少,脊杖很容易伤到内脏和脊椎,所以是比臀杖更为严厉的惩罚,把人活活打死的确不是什么稀罕事。
郑南墨已经两三下脱掉了上衣,跪在了大殿中央。“来吧。”
柳子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粗重的刑杖一下下击打上了郑南墨的背脊。
郑南墨背上很快就皮开肉绽,鲜血淋漓,随着一次格外沉重的击打,他还一口血吐在了地上!
“阿墨!!”这一幕令柳子池心急如焚。
“没事。”郑南墨却向着柳子池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相信我,我死不了的。”
“……”
柳子池的确是相信郑南墨的,但是这不代表他就能因此不担心不心疼。
郑南墨当廷接受脊杖的这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对柳子池而言,可谓是人生最难熬最漫长的时间。
“池儿,”这时,柳顾之走到他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你要是不忍心看,就把眼睛闭起来吧。”
“不,我要看!”柳子池泪眼朦胧地摇摇头,“他有勇气替我受这四十杖,我怎会连看的勇气都没有!”
柳顾之无言地叹了口气。他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在儿子的身边。
郑南墨虽在忍受着剧痛,但仍然没忘记关心柳子池那边的状况。
看着他们父慈子孝的样子,他露出满足的笑容。
——正因为柳子池好不容易刚刚才和父亲建立了融洽的关系,所以他就是宁愿交出兵权,也不愿柳子池因他的过失而离开柳家!
如今,他所做的一切,总算都是值得的。
终于,脊杖的报数到了四十。
“阿墨!!”柳子池冲到了郑南墨的身边,“你还好吗?!”
“没事。”郑南墨笑笑,扶着柳子池的胳膊站起来,“我现在还有的是力气,还可以干这样那样的事。”
“……”若不是柳子池实在不想当着那么多人跟他打情骂俏,一定会痛骂一句“你有病吧!”
“看看你,想歪了是不是?”郑南墨笑道,“我的意思是说,我还有力气跟你重新成亲。”
“……!”柳子池闻言一惊,“重新成亲?”
“是啊。柳子雪我已经休了,我现在要娶的,是柳子池。”郑南墨认真地看着柳子池说完这句话,然后环顾了一周,“我现在已经是庶民了,谁还管得了我跟谁成亲吗?除非,你们嫌我又丢你们柳家的脸了。”
柳顾之连忙表态:“这事我不介意,你们开心就好。”
“……”柳子池心中早已经是一片感动,又怎能说得出一个“不”字来呢?“好。我跟你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