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柳子池顺势靠在了郑南墨的肩上,感受着他的体温,“和你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虽然是在牢房这么阴冷恐怖的环境中,柳子池却觉得身心既温暖又轻松,很快就被睡意所侵袭,在郑南墨的肩头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两人便被押往了金銮殿。
郡马官职低,平日里是不参加早朝的,今日也特地带着顾云旗出现在了殿上。
“旗儿,”皇帝看了一眼郑南墨和柳子池,又看向顾云旗,“是这两个叔叔把你带走的,是吗?”
“……我……我记不清了……”顾云旗浑身发着抖,显得很紧张很害怕的样子。显然,他并不想出卖柳子池,但当着皇帝这样的大人物,又不敢说谎。
郡马摸了摸儿子的头,对皇帝道:“旗儿胆子小,准是已经被吓傻了……依臣看,既然人是从柳子池那里找到的,凶手就肯定是他们了。”
“那倒也未必。”皇帝摇了摇头,“柳子池的身份是被安宁给揭穿的,他对安宁怀恨在心,所以绑架了旗儿,这倒还说得过去……但是,又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宁王也参与这件事了呢?”
“……!”郑南墨闻言不由得一惊。他惊愕地看向皇帝,见皇帝也正给他使了一个眼色。
郑南墨和皇帝毕竟是嫡亲的兄弟,他立刻就明白了这个眼色是什么意思——皇帝是想他保自己,舍柳子池!
但是这种事,郑南墨又怎么可能做得出来呢?
“皇上,这件事的确是臣弟一手策划的,子池最多也就是个知情不报的罪过罢了。”
“宁王!你不要为了包庇他胡乱认罪!”皇帝的神情看起来有点着急,说话的音量也抬高了,“你知道绑架是何种罪名吗!”
“我知道。不就是轻则贬为庶民,重则处死吗?”郑南墨用平静的语气说出了这番极为严厉的处置方式,“我们并未伤害人质,而且还对他很好,应该不至于从重处罚吧?”
“……难道,你情愿跟柳子池一起被贬为庶民吗??”
“子池,你觉得呢?”郑南墨没有回答皇帝的问题,却看向了柳子池。
“我倒是无所谓呀,我本来也没官职。而且我还挺喜欢远离争斗宁静自在的生活。”柳子池知道,像他们这种官宦人家的子弟,所谓贬为庶民,就是责令其离开家族独自谋生。这对他而言,确实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阿墨,但是你……”
“我也不在乎这些。”郑南墨微笑着打断柳子池的话,然后看向皇帝,“我甘愿被贬庶民,不过,这件事的主谋是我,子池最多不过是个隐瞒不报罪,不至于要如此责罚吧!皇兄若愿对子池网开一面,我现在便交出手上所有的兵权!”
郑南墨此话一出,朝堂上顿时炸开了锅——这个霸道强势的宁王,一直把兵权攥得紧紧的不肯松手,现在却居然愿意为了柳子池轻易交出兵权?!
“宁王!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皇帝一声厉喝,“如今根本没有证据能表明这件事是你策划的,我看你就是想包庇柳子池!……这样吧,先退朝吧!此事明日再议!宁王,我们先单独聊聊。”
群臣面面相觑,都觉得皇帝对郑南墨的袒护过于明显了。
但是,既然皇帝都这么说了,他们也只好先行离开。
柳子池也被带走了。殿内只剩下皇帝和郑南墨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