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宁王!”狱头连忙带着一帮狱卒一起下跪,“宁王殿下,这可都是刘尚书的吩咐,奴才们也只是按吩咐办事啊……”他口中的“刘尚书”,就是刑部尚书,“按照程序,咱们都得问一下人犯伤人是受谁指使的。”
“他们……”柳子辰看着郑南墨,虚弱地开了口,“一直都在逼我承认是爹指使了我,故意要让曹家绝后……我看,那个姓曹的是想害爹……”
“我明白了。”郑南墨点了点头,然后重新看向狱卒,“还不快放他下来!”
“……是。”狱卒们不敢忤逆郑南墨,只得放了柳子辰下来。
“六哥!”柳子池冲过去,小心地把柳子辰扶到牢房的床榻上休息,“你什么姿势会舒服一点?哪里没有伤?”
“我哪里都有伤。”柳子辰苦笑了一下,“不过还是爹下手最狠,臀上还疼得厉害。”
“爹他也是不得已才这么做的。”柳子池帮六哥调整到趴着的姿势,庆幸于还好自己和郑南墨赶来得及时,看来刑部的人用刑还没有用得太狠。
“你们给我听清楚!”郑南墨目光森然地看向那些狱卒,“谁再要是敢碰他一下,那就是跟我郑南墨过不去!你们口口声声说这是刑部的程序,可你们这程序听来还真是有意思,非逼着人家承认是受父亲指使?难道每个人犯都是受父亲指使才行凶的吗??让你们的刘尚书好好想想清楚,跟人串通一气胡乱办案,能不能禁得起查!”
“奴才们知道了!”那些狱卒跪了一地,大气也不敢出一下,生怕郑南墨要拿他们开刀。
“六哥,你放心,”柳子池的注意力仍然在柳子辰那儿,“我们会尽快想法子救你出去的,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
“出去……”柳子辰苦笑着看了自己的腿一眼,“我已经是个废人了,就算出去又能如何?就在这里混吃等死也是一样的,你们不必麻烦了。”
“六哥,你千万不能这么想!”柳子池看着柳子辰心如死灰的眼神,心里咯噔了一下——根据过往经验,一个受了重伤的人一旦失去了求生的意志,那是件非常危险的事!“爹还在等你回家呢!”
“我犯了那么大的错,让柳家雪上加霜……爹只怕也不想再看到我了……”
“不会的!爹他心里还是很疼很疼你的!”
“……”柳子辰沉默了片刻,“行了,你又何必对我说这些?若是来看我笑话,那已经看完了,可以走了。”
“……”柳子池见这些说法似乎效果不大,正在思索如何才能更好地激发柳子辰的求生欲,就见一个狱卒走进来,在狱头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去去去,让他滚。”狱头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没看我这边还忙着吗?”
“他在跟你说什么?”郑南墨冷冷地问。
“……这……一点小事,就不劳烦王爷挂心了。”
“本王问你他在说什么,你就照实回答。”
“……是。”狱头被郑南墨的语气吓得不敢不说实话,“他说,外面有个人塞了银子,说要来探望柳公子……当然了,当然了,这种事情,我们当然是不会答应的!”
郑南墨冷冷笑了笑。既然狱卒会去问他,那么这种事他们平时肯定是有可能性会答应的。再说了,自己非要来探视,说来性质也是一样。
柳子池则在想,父亲在家禁足,想必是来不了了,那是何人要来探视呢?“那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