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阮阮愣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明明刚才她有很多话想说,她知道该怎样解释,怎样说清楚他们之间的误会。她还想迫切的告诉他,他留学不用担心他的,他会好好的在a市甚至只要有假期她也会去美国看他。
他们能够坚持两年。
两年而已,异国山水阻隔不了他们。
可当看到陈彻那样的表情时,她退却了,她又好像不知道自己该从何说起,该说些什么。
陈彻不想再理她了。
他那样高傲的人,肯定不能容忍自己最初接近他,只是那样的原因。
温阮阮就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陈彻一点一点的掰开她的手,然后转身离开。
他走的步伐很平静,一步一步,不算快,也不算慢,但是很决绝,一点也不打算回头看了。
陈彻的背影逐渐的模糊,直到后面,一点也看不见了。
温阮阮的鼻头酸涩,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发现自己的眼眶似乎更酸,她又忍不住伸手去揉。
温热的液体一点一点滑落,打在她的手背上,从眼角流过脸颊下巴,随后没入衣裳。
他怎么能这样?
她才刚刚做好决定要坚持两年的异地恋,这样的决定可并不简单,但是他为了陈彻愿意的,可是陈彻却这样对她,都不愿意听他解释就离开,难道这段时间的感情甜蜜全都是骗人的吗?
他怎么能……这样呢。
似乎天色也有些过分,阴沉的越来越厉害。
但温阮阮就那样默默的站在原地,矗立的太久了,行人都忍不住去看她。
她的背影孱弱又单薄,头埋在肩颈埋在手臂里,肩头一耸一耸的。
冰冷的雨一点一点打在她的头发上,湿了衣衫湿了发丝,直到寒凉侵入皮肤,温阮阮才抬头,她看着阴沉的灰暗的天空,一双眼睛空洞又失落,愣了一会,她擦干了脸上的雨水,顺着街道回了家。
*
陆郢书成功晋级了16强,接下来的比赛将在后天开始。
他在自己家里那宽广的训练场地,拿着排球,一个接一个的练习跳发。从擦着端线的左边,到擦着端线的右边,来来回回。他已经练习了无数个发球,篮筐里的排球也拿了一个又一个,直到场地里堆满了排球,他才停下手里的动作。
他用毛巾擦了擦汗,调整呼吸,推着篮筐,把散落在场地上的排球一个一个的捡回来。
这几天因为要打全国联赛,省队的训练比平常少了很多,陆郢书额外的精力只能留到家里发泄。
从中午到目前为止,他已经在这里练习了将近500个跳发,发完了球捡回来再发,他跳到四肢都麻木手臂颤抖,才算满意。
如果有温阮阮在就好了,或许他还能练习垫球。
陆郢书捧着怀里那个米卡萨mva200,暗自沉思。
自从那天过后,温阮阮再也没给他发过一条信息,打过一个电话。
他虽然答应过温阮阮,给她留一段冷静的时间,但也并不意味着,在这段冷静的时间里,他们是不能交流不能接触的。
现在这样,他很不开心。
即便是陆郢书在首都参与集训队的时候,温阮阮也会隔三差五给他发消息打电话慰问。虽然大部分时候他都没有接到电话,看到消息也是延迟。
但绝对和如今的状况不一样,他们之间是会有联系有来往的。
陆郢书在想,难道他给温阮阮的形象是太好说话太好敷衍应付的吗?
他宽大的手掌覆盖在怀里三色相间的排球上,手指尖轻微的来回摩挲,又一次感受球每面网点舒适。
他有很多排球,软排球,硬排球,比赛专用球,室内训练用球。他都有很多,不只限制于mikasa这一个牌子。
但只有这个球对他来说是最特别的,这是温阮阮送给他的第一个礼物,他根本舍不得用来比赛或者说训练。他只想把它装框裱好,带在身旁,日日夜夜想念的时候就拿出来。
他去国青集训的时候,也把这个球带上了。
克为什么温阮阮不明白呢?他对她的喜欢,不是一时冲动心血来潮,而是思量已久得出的结论。
把排球收好,陆郢书直接扶起他那辆崔克去了沁园。
他之前去过那,温阮阮的家。
在出发之前,他给温阮阮发了一条信息。可当他扔到了门口的时候,这条信息也依旧没能得到回复,他再次拨通了熟悉的号码。
出乎他意料的,并没有等很久就被接通了。
“喂……”
温阮阮的声音虚弱的几乎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