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秀温柔的笑了笑,抬手摸了摸杨凌霄的头:“想不到还能记起来?那时候你才六岁吧?”
说完看向李小凤,语气之中颇有责备之气的问道:“怎么就带孩子睡这里?”
李小凤双手拢在袖子里,盘腿坐在地上跟个耍无赖的小孩一样,一前一后的轻轻摇着身体道:“穷喽,老头我又没有什么钱,哪像吴王您家大业大,就连生个火,都有水火大道相助,勾勾手指头就升起来了。”
李秀秀也才感觉自己言语略有不妥,只是李小凤这天下道统第一人跟李秀秀这一字王究竟该谁更敬谁几分其实没法界定。不过刚才李小凤一眼便能看出自己的水火大道,着实让李秀秀肃然起敬。
“前辈,我没别的意思,只是。”
不等李秀秀说完,李小凤就伸手拦着他:“别别别,吴王折煞小老儿了,你也别想问我水火大道的事,我自己的大道我都没琢磨明白,你的事我可一点忙都帮不上。”
李小凤把话茬堵死了,困在长生境边缘的李秀秀也只好作罢。
杨凌霄听不懂什么是水火大道,只是扯着李秀秀的衣袖说:“李王叔,我跟师傅经常这么睡的,没事的,你看师傅用好几块整张的羊皮给我做的褥子,暖和着呢。”
李秀秀点点头,山下传来阵阵厮杀声,扶风慌忙的向山下望去,一人快速飞掠而来,腰里还抱着一个孩子,引得李秀秀跟李小凤同时侧目。
来到扶风身边的正是怀里抱着剑楼小师弟的大师兄赤霄,十五六岁的样子大宗师圆满的境界,难怪李小凤跟李秀秀都多看一眼,项无双借诡道窃取天下剑道凝练了那条大道,不仅让天下剑道凋零,更让这些在剑道凋零岁月中依旧坚持习剑之人受了莫大益处。
现在的大部分人还在观望剑道的发展,怕是要不了多久,这天下想乘剑道这条快船之人,便会如同大江溃堤一般。只是到时,这些庸碌之辈只怕已经占不到什么便宜了。
“大师兄!”扶风如同犯错的孩子一般。
“你怎么回事?这些人是谁?山下又怎么回事?”赤霄一连三个问题问的扶风不知所措。倒是李秀秀出言解围。
“放心,山下之人不是冲着剑楼来的,是冲着我家后辈来的。我的人会把他们解决在山下,不会扰了山上清静的。”
“我家师尊有令,明日之前任何人不得上山,还请诸位。”赤霄还未说完,扶风就拽了拽他的衣袖,赤霄一脸不解,只得跟着扶风往后退了几步到黑暗中去小声交谈着什么。
李秀秀不禁好笑,虽然有大宗师实力,可是这行事还是太过稚嫩。
“李王叔?山下怎么了?你家后辈?李王叔我记得你还没孩子啊?”杨凌霄问李秀秀。
李秀秀笑着摸了摸已经长高不少的杨凌霄:“说的是你,笨蛋。不过你就快有个堂弟或者堂妹了。”
大秦诸王,杨孝严最为年长,其次是沈长安,然后便是先皇赢胜,再就是李秀秀。赢夫跟杨凌霄同岁,沈长安尚未娶亲。李秀秀也是封王之后才成的亲,据说大婚之时很低调,甚至连诸王都未告知。
今日黄昏,那些暗中跟着杨凌霄的靠山王府的人手就已经发现了问题,对方人数众多,锦衣卫的谍子跟靠山王府的谍子就撞在了一起,双方都以为对方不知道自己身份,一聊才知道他娘的,彼此都知道对方是谍子。要不是因为都是为了保护靠山王世子,俩波谍子差点为为什么彼此知道彼此身份的事打起来。
王地藏一早便知道了杨凌霄跟李小凤也来了,并且也告知了李秀秀,只是杨凌霄随李小凤游历一事是靠山王首肯,当时李秀秀也在场,他知道应该尽量不去打扰这对师徒。所以只是准备孤身一人来看看侄子。谁知夜半听王地藏说有人要对自己侄子不利,虽然就是一帮江湖草莽而已,可也着实气的不轻。
山下带队的是江南锦衣卫千总彭文杰,胖子身形一点不衬飞鱼服,要说锦衣卫在江南名声不好,一大半得来自这位成天笑眯眯却笑容渗人的锦衣卫千总。
对付这一帮江湖草莽,来一位千总着实已经杀鸡用宰牛刀了,靠山王府那几个暗中的护卫也乐得清闲。只是有一条消息很是重要。
这帮江湖草莽的头头说被一老头坑了,据说这帮江湖草莽最早就以为那跟着小少爷的老道士八成是世外高人,所以未曾敢动手。结果喝酒时有一老头,隔空就能让七八个大汉倒飞出去那种,跟他说那老道士没修为,就是一普通老头,让他们晚上来绑人,谁特娘想到世外高人没碰上,被锦衣卫围了个圆。
这位草莽头头临死说的这点事让他晚死了一段时间,却不知道会让自己后来受了那么多严刑拷打,真真是不如早早被一刀砍了痛快,最重要的是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冤枉的要命。
彭文杰马上把这事上报给王地藏,锦衣卫的谍子连夜就行动了起来,可是到了第二天也没能找到那所谓的老头。
这边赤霄虽然听了扶风讲的那些事情,山下的厮杀声也就响了不过二十息。本来赤霄还有些不放心,可是那赤霄得尊称一声师叔祖的赵建新凌空而来,似乎跟那老道士是旧相识。
赵建新跟李小凤确实认识,当年赵建新莫名突破天人境,就先访了周山李小凤,两人也算是忘年之交。总归是比跟李秀秀来的对眼,见面的气氛就不一样,李秀秀也不尴尬。就坐在杨凌霄身边哄孩子睡觉,顺便跟二人攀谈,虽说听多言少,却也算相谈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