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梦里的人不说话
谢其今晚有些睡不着,也不知为何,心总是吊在半空,他翻来覆去,时而想到余声,时而又迷迷糊糊想起些过去的事儿。
另一边的余声也是一样,看电影时昏昏欲睡,宛如喝了酒,等到电影结束,反而越来越清醒。
原本想着叫浅月出来聊聊天喝点酒,尽管他不会喝酒,但也想试试一醉解千愁的感觉,想知道愁是不是真的能解,醉了是不是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却没想最后酒没喝成,愁没解掉,连天也没聊成,两人相对无言的看了一个电影,然后各自睡下,在过分柔软的床上,连个陌生的梦都做不了。
这种无力感让余声沮丧,他时而感觉自己特别没出息,围着一个人来回转,对方拒绝的那样明显,还是飞蛾扑火一般往上冲,有时候他也觉得很累,可想想以前一个人在异国他乡时,又觉得,眼前的这点挫折根本就不算什么。
一夜潦草的过去,谢其很早就醒了,彼时刚过八点,和他平时的起床时间差了两个多小时,他想再睡一会儿,可翻来覆去睡不着,算了,睡不着就起床吧,他轻手轻脚的爬起来,洗漱完准备去赛训室吧,毕竟明天又有比赛,他这几天打的不算好,多练练总没错。
神清气爽的出了门,然后刚踏上楼梯,就恰巧碰上了刚从外面回来的余声和浅月,两人一看就是刚从外面回来,余声披着浅月的外套,正侧身和人说着什么,浅月边笑边把车钥匙给他,还顺手在余声背上拍了一下。
两人身上都还是昨天的衣服,显然是一夜未归。
站在楼梯上的谢其将眼前一幕看得清清楚楚,他目光淡了淡,然后如同没看见一般从四楼下了三楼。
脚步攒动的声音惊动了正在说话的浅月和余声,余声仰头看他,谢其却只是扫了他一眼,随后直接刷卡进了赛训室。
站在一旁的浅月看得最是清楚,在谢其看向他的一瞬,原本放松的状态一瞬间绷紧了,他就像做了什么亏心事,连外套都心虚的拉下来些。
浅月没说话往楼上走,余声停了片刻也跟着往楼上去,一进房间,他就听见浅月说:“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和他说清楚比较好,你非常喜欢他吧?”
浅月很少插手别人的事,但他今日确实是有些忍不住,他怎么看,都觉得余声应该更勇敢一点,勇敢的告诉他,别总是唯唯诺诺,这样对方什么时候才能知道你的意思啊,明明私底下挺凶挺高冷的一个人,怎么一见到谢其就蔫了呢?
然而多的是他不知道的事儿,余声已经勇敢的不能更勇敢了,他都当场扒谢其的裤子了,依然没什么卵用。
不过余声没多说,他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换完衣服之后,站在赛训室门口的余声多少有些忐忑,他和浅月出去的事谢其十有八九已经猜到了,那他会怎么想呢?会不会吃醋?会不会乱想,会不会问自己?想到这里,他还隐隐有点兴奋。
然而紧张归紧张,他最初做这事儿本不就是想引起对方的注意吗,如果谢其吃醋了,那真是更好不过。
可惜余声想错了,谢其一切如常,根本没有一丁点的反应,他正常的开局,正常的指挥,正常的和浅月沟通,正常的打完一局又一局游戏,似乎从来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甚至连浅月都开始怀疑,谢其到底知不知道他和余声出去过夜的事儿?
晚训结束,房间里的人散的七七八八,左竹西总算逮住了余声,他提前给余声发微信说结束了不要走,他有事儿想和他说,余声靠后绕过谢其疑惑的看了左竹西一眼,那人给他使了个眼色,余声回了一句好。
然而晚训结束,二十分钟过去,谢其还在中间坐着,他沉默的打着单人四排,似乎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左竹西原本是想在赛训室说,毕竟这里安静,隔音好,不担心被人偷听,但谢其不走,他也没办法开口。
熬了半个多小时,左竹西实在有点熬不住了,他可没有谢其那么拼,训练一结束就和下班似的,一分钟都不想多待。眼看谢其不走,左竹西侧头看了看另一边的余声,对方靠着椅背好像也在打单排,镜头在屏幕上来回甩,他叹了口气,想着那就再等你几分钟吧。
结果这一等就又是二十分钟,等的左竹西都快睡着了,身边的谢其终于扯下了耳机,他的屏幕上出现了chicken dinner字样,而另一边余声的屏幕上,却是一片灰,左竹西盯着两人的屏幕,心想这两人该不会在一局游戏里吧?
然而想什么来什么,两人还真是在一把游戏里,且都熬到了最后,至于为什么是谢其吃鸡,左竹西懒得猜想,无非也就是谢其技术好或者是余声让他,但大概率是余声让他,毕竟这可是雨林图。
“还不走?”谢其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他站在左竹西椅子边看他,眼里带点疑惑,满脸写着困成这样还不走,等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