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谢其已经说得很明白,聪明点儿的人一眼就能读懂。
屋内短暂的沉默了片刻,然后坐在对面的齐经理说:“明白了,那我们再和他们联系联系,看看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话到这里,基本算是得了保证,谢其也不再纠缠,上楼继续训练去了。
下午的训练结束时,天色还亮着,五月的天气正热,水汽混着热浪,闷闷的。
一行人从训练室出来下楼吃饭,左竹西和谢其走在前面,杜宇跟在他们身后,浅月和余声走在最后面,阵营分的很明确。余声戴着耳机表情淡漠,低头一直在看手机。
一楼都是饭菜的香味,今天大约有红烧排骨,谢其闻着肚子就开始叫,迫不及待的凑到厨房去看,果不其然有红烧排骨,他顺便和阿姨聊了几句,边聊边偷吃东西,正说着话,外面的左竹西喊他:“老谢,电话。”
他塞了一块排骨进嘴里,骨头都没来得及吐就急匆匆的跑出去。饭桌上大家都在看手机,谢其拿起手机,看到号码时,舒展着的眉头不由的皱起来了。
他走到一边去接电话,坐在浅月身边看着一直发呆的余声,视线却悄悄跟着跑了,然而这一切都被左竹西看尽收眼底,他喝了口水,轻轻摇了摇头。
饭菜已经上桌了,谢其却依然没回来,左竹西回身扫视,大厅没有,楼梯没有,会议室也没有,去哪儿了?
“看见队长了吗?”他问。
但大家都忙着吃饭,明显没注意到。
他拿起手机给谢其打电话,却发现手机依旧在占线中,他不由有点担心。正当他起身准备上楼看看时,一言不发坐在对面的余声开口了:“他出去了。”
“出去了?去哪儿了?”左竹西看着他。
余声盯着碗里的饭,不知怎么了,突然放下筷子起来,他拿着手机绕过餐桌,然后飞奔着出了大门。
剩下的人全都一脸茫然的望着他,左竹西忙跟上去,心想这是又出什么事儿了?
出门右拐,左竹西看见余声站在右侧的拐角,他跟上去,然后在墙的另一边看见了日暮下站着的叶准闻和谢其。
叶准闻正低头和谢其说着什么,他神色温柔,穿的西装革履,又文质彬彬气质不凡,光是站在那里就是一道引人入胜的风景线。
而对面的谢其也专注的低头翻看他递过来的东西,两人挨的很近,但凡再往前一点,就该伸手楼到怀里了。
他们似乎并没有发现余声和左竹西,谢其偶尔点头说话,谁都没往这边看。
叶准闻忽然伸出了手,彼时谢其站在一棵树下,一片叶子落在他头顶,叶准闻伸手抚上他的头顶,谢其仰头看他,从余声的角度看过去,就像是叶准闻环着他一般,更要命的是,拿下来的一瞬间,叶准闻很轻的捏了一下谢其的耳垂。
这一切都被余声看在眼里,他面无表情,看不出情绪,却又好似有万般情绪,那是一种左竹西无法读懂的眼神心思。
然后余声走了,留下左竹西自己站在原地,就在他犹豫自己是随余声回去还是叫谢其一声儿时,他清晰的看见叶准闻朝这边看了一下,他嘴角带了点笑意,有种奇怪的优胜感。
左竹西不由的有点不舒服,这人是故意的吗?
他跟着余声回去,然后很快,谢其也回来了,他没有直接来小厨房,而是拎着一个袋子上楼了,袋子里装了什么无人知晓,但混迹在热闹饭桌里的余声却越来越沉默了。
晚训时谢其超常发挥,一连吃了三把鸡,他看着有些激动,整个人跃跃欲试。左竹西问他什么事儿这么高兴,他却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明说,然而越是不说,在有心人眼里,就越是有故事。
晚训顺利结束了,左竹西起身去上厕所,今晚他有任务,他必须要把这项任务做了。
任务没有多特别,只是和余声说说昨晚谢其说的那些话,他们两人既然有东西隔在中间,那就必然要有人出面挪开它,但现在双方谁都不给谁面子,不如就由他来做这个人吧。
结果晚训结束,一个厕所的功夫,余声就消失在了俱乐部,连同一起消失的,还有和他同住一个宿舍的浅月。
看着扬长而去的红色跑车,左竹西想,这可有点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