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的夙尹都不再有半分疲惫的神色,反倒是满身的压迫感。
“天君,君王妃在房间里等了您一整晚,现在还没睡下。”
前来敲门领路的侍女名为锦兰,是昨天嫁进天君殿的君王妃的贴身侍女。
“你下去吧。”
推开门之前,夙尹都让锦兰先退下了。
进了房间以后,转过弯,走过屏风,他这才看到穿着一身红色嫁衣的女人。
他挥袖掀开女人的盖头。
女人的左脸颊下方,有着一道青色的痕。
“既是奴仆,为何高攀。”
夙尹都坐在椅子上,看着姿色也算娇媚的女人。
卜袁瑶敛下眼眸,起身靠近他,“父亲之命,袁瑶不敢不从。”
“别靠近我。”夙尹都厌恶的皱眉,呵止了她。
卜袁瑶果然半步也靠近不了。
她就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红袖袍下的手攥紧了拳头。
“父亲从小就告诉我,我会是君王妃,会嫁给祖界的天君。”
“你?君王妃?”夙尹都讽刺的勾唇,挥手给她凝了一片镜子,“君王妃没有青色奴痕,怎么,要把奴痕挖出来吗?”
“可是不行啊,奴痕是烙在灵魂上的,你永远,都只配做个奴隶。”
卜袁瑶捂着自己的脸颊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床榻上。
这是祖界生灵生来就被诅咒的奴痕,他们需要无条件的服从天君夙尹都的命令,就算夙尹都让他们死,让他们向亲人挥剑,他们也不能不从。
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压制。
是他们说不清道不明的压制。
仿佛他们的生死,都是为了夙尹都。
“娶你,是因为你父亲不惜挖了奴痕,用界鸣石威胁我片刻,让我立下天道誓言娶你进天君殿。”
“不过,他死了。”
“挖奴痕威胁天君,是要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的。”
卜袁瑶的眼神顿时就变了,眼泪不住的涌出来,“什么?”
夙尹都起身,眼眸冰冷,“从今以后,你不能离开这里,直到死去。”
不过是多了个提线木偶在他的天君殿里,并不影响什么。
卜袁瑶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哭喊着追上去,却始终在刚刚那个位置被神秘的力量拦住。
锦兰很快也被抓回了房间,同样被限制了出行。
夙尹都新婚之事传遍了整个祖界,唯独宁甘什么都不知道。
他与夙尹都一如既往的亲密无间,虽然不能离开房间,但他一点都不觉得无聊。
因为夙尹都一直陪着他。
他坐在夙尹都的怀里,晃荡着修长白皙的双腿,“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