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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悲寺的禅院里有一株百年老梅树,花红如炬树干漆黑,映着檐上的白雪,显得格外精神。
寺里的僧人不多,一个小沙弥恰在树下扫落花。抬头见司马兰台和墨童进来,连忙放下扫帚,双手合十上前行礼。
司马兰台还了一礼,问道:“敢问小师父,无相禅师可在家吗?”
“住持闭关半月,今日刚好出关,”小沙弥长得眉清目秀的,说起话来一板一眼:“施主若要见住持,待我去通禀一声,二位在此稍候。”
司马兰台便在那树下等着,院中寂寂,时间都仿佛停止了一般。
墨童以为还要等上一会儿,谁知道小沙弥进去之后不久便出来了,向他们主仆说道:“住持说已等候多时,叫施主这就进去。”
“你留在外头看车马,我一个人进去就好。”司马兰台吩咐了墨童一声抬脚便走。
为了苏好意,不信的他也愿意去信。
“早听说这无相禅师最是个有道高僧,希望他真的能给公子指点迷津。”墨童在心中默默祝祷。
他家公子的性情他是最清楚不过的,这些天全然没有了往日的冷清自持,好几次要去报官,都被童三爷劝住了。
司马兰台随着小沙弥进了禅房,无相禅师身如枯松,额头开阔,长长的白眉垂下来,几乎遮住了眼睛。
还没等司马兰台开口,无相便笑了:“公子请坐,老衲等候多时。”
“大师何出此言?”司马兰台不解:“在下不过临时起意。”
“公子不必奇怪,凡事有因果,世事皆缘法,”无相道:“公子与佛有缘,来这里是迟早的事。”
“大师可知在下因何而来?”司马兰台问。
“公子面有忧色,心中必有烦恼,双目逡巡,应是寻人。不知老衲说的对也不对。”无相看着司马兰台,神色淡然地说道。
“大师说的不错,在下的确是在寻人,不知您可否指点迷津,当感激不尽。”司马兰台说着深深施了一礼。
他忧心如焚,却不知苏好意身在何处。如今无相说出这一番话来正中他的心事,便忍不住出声相求。
“公子所求之人就在这京城,你只要在三日后午时策马向东走,便能见到那人了。”无相禅师点点头说。
“果真?”司马兰台听了大喜过望:“如果明日真能找到她,弟子必将诚心感戴,绝不失言。”
“贫僧只说明日你们二人能够相见,算不上真正找到,”无相禅师提醒道:“不过公子放心,你们这次并不算大分离。”
无相禅师的话司马兰台不是很明白,想要再问,禅师却挥挥袖子说:“若此次公子能够如愿也不必特意来谢,只要记住,以后有大困顿之时,能想起贫僧就好。”
之后便闭目打坐,入定去了。
见他如此,司马兰台不好多留,端端正正行了个佛礼才转身出去。
墨瞳见了急忙迎上来,向司马兰台说道:“公子,你可见到那老禅师了,他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