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月寒问这个，棠东繁下意识的瞟了一眼孟祁焕，随后马上答道：“干净了，当然清除干净了，我出手能有失误吗，不可能！”
听了棠东繁的话，李月寒这才放松了下来，拉着孟祁焕的手，怎么都不肯松开。
过去她总笑话孟祁焕，说他的手伸出来跟自己简直就是两个极端。夜里要是出去听墙角的话，别人还得蒙面遮掩，孟祁焕只需要穿一身黑衣服就能和黑暗完美融在一起。
但是现在，孟祁焕浑身上下白得近乎透明，此时他又穿的是一身玄色衣服，更是衬得整个人异常白皙。
以前看着充满阳刚之气的脸，此时再看，只觉得充满了虚弱。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孟祁焕拍了拍李月寒的手。
虽然眼睛还是不能完全看见，但是孟祁焕却能感觉到李月寒的情绪。
“你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吗？”李月寒强忍着哽咽问道。
“我知道，白头发，白眉毛，白睫毛，连胡茬都是白色的，而且整个人也白得很，比你都白了。”孟祁焕倒是说得轻松，甚至还安慰起了李月寒：“你以前不是总嫌我不够白，现在难道又觉得我太白了吗？”
“没有。”李月寒吸了吸鼻子：“就是你现在比我还白，我有点不高兴了。”
“那等战事过后，我再去晒黑。”
听了这话，李月寒不由得有些疑惑：“战事？”
“我一早已经让戾啸带着我的亲笔信去京郊大营，大约午时，京郊大营会有二十万将士与我们会合。”孟祁焕说完，捏了捏李月寒的手：“再加上棠老师带来的六千装甲战士，攻下国都势在必行。”
李月寒险些又落下泪来。
“凌云帝来信请我和他见面一叙，昨日我想去，但是宗政贤和沐川都说不能去，当务之急是把炸药接到。”李月寒说着，低下头，深吸一口气后道：“我其实一直想问你，凌云帝死了，你确定沐川真的能担当起一个皇帝的责任吗？为什么不可以是宗政贤？”
关于不让宗政贤有机会继承皇位的问题，李月寒曾经只听孟祁焕简单的提起过，却从来没有听他解释过。过去他只说沐川比宗政贤合适，至于理由，李月寒是真的不知道。
“大殿下心里有仇恨，沐川心里没有。”孟祁焕简单的答道：“虽然在很多民生之计上，大殿下确实称得上爱民如子，但是他不管做什么事情私心都很重，这样的人一旦成为了君主，就很容易因为一些个人情感罔顾天下大局。或许他会是一个好皇帝，但是沐川肯定会比他更好。”
听了这话，李月寒不由得有些晃神：“你的意思是，沐川比宗政贤更狠心？”
“可以这么说。”孟祁焕点了点头。
回想了一下，李月寒却有些拿不准了。
她记忆里的沐川还是白云村那个孩子，身为哥哥，永远疼爱妹妹，尊敬叔叔和婶婶，为人处世果断也不怕得罪人。
但是离开白云村之后呢？
离开白云村之后的沐川一直都在皇宫里，李月寒一点也不知道他如今被教成了什么模样，只知道他很聪明，胸襟广阔，思维敏捷。在荣江城对阵烈岚国的战役中，他表现出色，年仅十几岁就能立下赫赫战功，所有人都啧啧称奇。
但是他还是白云村那个护妹狂魔小沐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