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陆子迹刚刚低沉的笑声总是萦绕在她耳边，挥之不去。
他最近似乎都很喜欢笑，有时候看着看着她，嘴角就会忍不住翘起。
姜可儿收起了手机，打完电话后，她的心情突然平静了下来。
是的，她有陆子迹，她没什么好怕的。
于是，一直不停地往前走的姜可儿停了下来，她语气冷漠，“别跟了，我说过的，不想见到你。”
顾盛见她停住脚步，以为她是愿意听自己讲两句话了，心里刚要冒出一点点小小的喜悦，可是下一秒她的话便犹如一盆冷水泼了过来。
“我……对不起。”顾盛跟她道歉，“哥哥只是担心你。”
他又低下了头，样子无措极了。自从当年的事被她发现以来，顾盛在她面前，就一直是这种愧疚和难过交织的表情。
“我说了你不是我哥哥，我没有哥哥，在你签下协议的那一刻开始，我们便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姜可儿难得语气平静地跟他讲话，她眼神虽冷，却没再咄咄逼人了。
“我……我知道了。”顾盛头埋的更低了，“但是温婉还没有被找到，我担心你。”
“用不着。”
“我没想干嘛的，我就是想看看你，你可以当我不存在的。”
“你觉得可能吗？”姜可儿抬头看他，反问，“你觉得可能吗顾盛。”
他又不说话了，即使没看见他的眼神，姜可儿也能猜到是何种样子。
从前那个温润如玉、待她极好、被她看做是光的顾盛，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在她面前如此小心翼翼地讨好。
她心里没有多少痛快，反倒觉得疲惫至极。
张爱玲曾经说过，我这辈子最遗憾的事，就是推我入地狱的人也曾带我上天堂。
于姜可儿而言，也是如此。
她突然觉得累了，过去的种种，她都不想再回忆了。
“顾盛，你走吧。”
“我不想恨你了，太累了，也太浪费时间了。”
“我有陆子迹，我们过得很好。”
顾盛沉默着，视线落在她的左手无名指，那里确实有一颗漂亮的钻戒。
其实他也知道两人订婚了，他没想过要怎么样。他知道自己不配，可他就是……就是很想看看她。
医生说他身体本来就不好，又积郁成疾，万一以后真的病了，求生意志又不强的话，可能就会死了。
“我知道，祝你们幸福。”他嗓音带着微微的沙哑，顿了顿又问，“我可以去你们婚礼现场吗？”
姜可儿没说话，顾盛又自顾自地接了下一句，“我想亲手把你的手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