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渐渐僵硬的身子,那抹笑却没有退去。因为她似乎释怀了,解脱了。这个男人当真一点希望与机会都不给她,他冰冷的心只为一个女子跳动,却永远都不可能是她顾可鸾。彻底的死心,也就是彻底的放弃,亦是一种新生。若有来世,她一定要多喝几碗孟婆汤,与前程往事彻底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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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多月后,御书房内,文乐帝与敬王提及禅位的事情。
如今敬王就差身着明黄龙袍,其余与皇帝有何不同?敬王执掌大军,协理朝政,六部对他唯命是从,不敢有半丝懈怠。文乐帝觉得自己是该放下重担,寻一个安静的宫殿,守着端贤皇后的灵牌,只等着大限来临。
上辈子,文乐帝确实没有活过今年,但那是因为逸郡王借着侍疾,对文乐帝下了毒。
那一世的文乐帝,因为太子丧命在横山地动之中。文乐帝一下子病倒,倍受宠爱的逸郡王看似孝心可表,一直亲自侍奉病榻,很得文乐帝的心。只是文乐帝还清醒时,知道敬王才是可以胜任帝君的那个儿子,便早早立了敬王为储君。
后来文乐帝后来渐渐被逸郡王用药迷了心智,竟立下让逸郡王继位的诏书,逸郡王再设计嫁祸还是已经是太子的敬王。此事的结果,自是逸郡王事败,文乐帝也死在这场斗争之中。
今生,文乐帝定然不会遇见这样的事儿,且目前让邱烙邱太医调养着,身子骨还算可以,没有短命之相。
要是此时禅位,敬王继位,按着轨迹,与他上辈子登基也没差很多日子。可是敬王却不想登基,江山他必须握在手中,才能保住他想保住的。但是皇位,坐没坐,实质性差别不大,上辈子在皇宫住了半辈子,此生,他想多住几年敬亲王府。
父子俩的此次对话又是不欢而散,据说,敬王走出御书房后,文乐帝气得将龙案上的砚台砸了出去。
御书房的金砖地面留下的那道深深印记,据说百年后还留着,只因文乐帝下命不许修缮。
而行处御书房的敬王则步履稳健,他素来寡淡,周边人恭谨地弯腰让路,他也就淡漠回应。谁都知道,敬王这是急着赶着回王府,处理完国事,他总是在敬亲王府里陪着敬王妃,这事儿,全夏国人都知道。
只是敬王还未行到乾翎宫前,就见小安子慌里慌张地走上前。
“何事?”敬王启唇发问,王府没有事,小安子是不会进宫寻他的。
小安子喘着气,没空缓一下,立即道:“禀王爷,王妃……王妃发动了。”
“什么?”敬王面色一变,这是他最生怕的事情,忐忑的心立即升起,明明要过半个月才生的,这样子……敬王没空想下去,立即朝停着马的棚子奔去。
敬王在宫内可以策马直行,是以,他很快就出了皇宫。一路快马加鞭,使得皇城里的人慌忙避让。
皇城街道上,有不少勋贵马车都受了惊吓,人仰马翻。原本那些人怨声载道,但是一瞧是敬王殿下,立即连吱一声都不敢了。
敬王骑着马进的王府,直到赫然院外才下的马。
原本主院是在静姝院的,烟染与敬王从边疆回来后,一直是住在那里。但是因着生产,没有在主屋生的道理,这才备了赫然院。
敬王火急火燎地行进院子,本以为他的小娇妻应该在屋里疼得厉害,结果却见她被何氏搀扶着,在院子里散步,看气色也还好。
敬王蹙着眉,心里有些纳闷,若是没有发动,她应该不会留在这个院子的,可是如果快生了,怎么还在这边站着?
烟染的肚子已经很大了,走路微微有些吃力,不过她的状态还不错,就算现在快生了,一双脚一点也不会肿起来。她对着一脸怔愣的敬王挥挥手,继而感觉腰有些酸,又撑在腰上。
敬王赶忙行至烟染的身边:“你没事吧?”
“没事,嬷嬷说生孩子就是这样,一阵一阵的,现在好些了就起来走走,待会儿生的时候更顺利。”烟染微笑着,知晓他对生产极为恐惧,还想宽慰几句。可是……突然腹痛再次袭来,“啊……”她皱着眉轻呼出声,敬王紧张极了,立即要将她抱进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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