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王吐出一口鲜血,愤恨恨道:“你不是在荣国公府?”
敬王没有回应,而是身后的顾宁铭上前几步:“若不是让你以为敬王爷去贺寿,你哪会露出尾巴?”
是的,近来这番朝中变动,也只能拔去锦王的左右手,但是锦王实在太狡猾,想要动他,谈何容易?而文乐帝早已失去几个儿子,当初得以器重的二皇子与逸郡王,使得文乐帝对目下还活着的儿子极为看重。是以,就算日后敬王得以继位,文乐帝也极有可能留下保住锦王性命的圣谕。
敬王这么步步紧逼,就是要锦王焦头烂额,迫使他做出连文乐帝都容不下的事情。
思及此,顾宁晗望向敬王,这等城府与揣摩人心的本事,真真是谁与之为敌便是不幸之中的不幸。
锦王倏地发力,整个朝敬王扑去,不知何时他竟然已经朝敬王射出暗器。
敬王纹丝不动,身后的护卫们跃起打去射向敬王的暗器,并且将锦王扣押在地上。
锦王的最后一搏也没能成功,他被强制押着跪在地上,可是脑袋还是不老实,强行仰头看向敬王。
敬王道:“你本来可以忍更多年的,不过本王死在边关,让你有了机会,开始不管不顾,狐狸尾巴这才露出来了。”上辈子的时候,锦王在自己登基后改为晋王。因为锦王这个锦的封号与自己登基前的封号敬字发音太近,这才改的封号。当时这个老三极为谨慎,竟然没显出一丝野心,看似豪放不拘,实则一直筹谋太多年。不然,也不会设计自己在沙场上抢夺那枚白玉簪子,最后死在暗箭之下。
前世待这个哥哥不薄,封他的儿子做太子,可是还是不能满足这个人的狼子野心。思及此,敬王再次拉起弓箭,直接射向锦王身上的大穴。
那一箭刺在锦王身上,剧痛无比,敬王是故意的,故意让他痛不欲生。
锦王咬着牙,忿忿地瞪着敬王:“你是怎么办到的?”京郊禁卫军有十万是在他的手上,另外十万的军令虽然是在文乐帝这边,但是那边的首领大将在辰时就已经被他杀了。
是以,敬王没法动用京郊禁卫军,如何破得了他围住皇宫的这些人手?
敬王依然拉起弓箭,已是满弓,箭在弦上,立即就将锦王的身子射穿:“你手上的十万禁卫军乃是父皇当初让我负责的,你觉得统帅十万大军真的就这么简单?是的,他们可以认令不认人,那是因为本王不在,如今本王回来了,你手上的军令,不过是一个物件,并不是让将士效命的东西!”
锦王呕出一口鲜血,残喘着咬牙道:“你……”原来他手中的十万禁军一直不是他控制的,一直属于敬王的。反应过来,锦王怒不可支。他真的想不明白,敬王没有军令,怎么暗中指挥那些军士?那十万禁军的首领早就换过血,全是自己的亲信,可敬王又是如何办到的?他想不明白。
“你以为盗了父皇的锦衣卫令牌,拿着假的令牌我便指挥不动了?”敬王使出全力,再次射出箭,这回对准的便是他的腰脊的大穴。箭羽飞速射穿锦王身体,使得锦王钉在地上,他只能痛苦的嚎叫了好一会儿,“将令在于下令的人,而不是一块牌子,这就是你与我的最大不同。”
锦王望着敬王的眼神有不甘,有不解,似乎不明白敬王此言的真正意义。
敬王再道:“就比如你逼宫那样,有传位圣旨,就真能坐上那个位置么?没有真正的本事,就算拿着玉玺与圣旨不过是一个物件而已,你就是太过相信这些无用的,才蒙蔽住了心智。”
锦王呵呵笑了起来,敬王的言语颠覆了他的认知。难道玉玺,圣旨,龙椅,世人追求的不是这些东西么?只有这些物件,权利、荣华,哪样没有?没有玉玺,就算再出色的人也不可能成为皇帝,可敬王却说这些只是物件。
敬王知晓他听不懂,也没必要懂了。一个人有着畜生的心,焉能服众?才将将逼迫,就已经做困兽之斗,这等人,不配为敌。这个哥哥唯一的本事,怕是就是能忍,且能忍得很久很久。其实也是一种变相的懦弱,因为没本事才只能忍,只能阴。后来他有了机会,便没忍住,也再也忍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