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染清楚张管事的考量,叮嘱道:“照着往年那样多准备一些,精心准备,到时候我再瞧瞧。”
明婳明白意思,立即前去回话。
烟染被这茬打扰,也没了一心觉得热的意思。她提笔写信,让人捎进宫里给五公主。邀请五公主来敬亲王府小住。虽说敬王不喜有人霸着烟染,五公主一来,敬王的脸就会黑个没完。但……烟染坏坏地想着,就是要气他,谁让她热成这样嘞?算是报复吧,也是真心惦念五公主。
只因五公主与二皇子感情不错,五公主真心当做哥哥看待的,皇家各皇子中,也就二皇子与敬王了。是以,二皇子的离世,五公主的伤悲不浅。之前烟染便一直好生陪伴与安慰,现在又有几日不见五公主了,也不知她的心情好些没有?逝者已逝,早些看开才是。可是伤心也不是想拂去就拂去,只能依靠时间。
就在信刚刚写好,正嘱咐青婳递去给小安子时,外头传来通传,说褚氏与四太太来了。
褚氏常常来敬亲王府,却也都会提前打声招呼。今儿前来,还是与四太太一道儿,想来是有什么事情吧。
烟染一瞧见褚氏与四太太,便笑意妍妍地冲她们打招呼,也让四太太莫要客气,这主院里头都是自己人,敬王也不在,不需遵行什么俗礼。
四太太明白烟染的意思,也就没过分拘谨,她心头装着事儿,将将坐下,茶水也没心思喝,立即讲出来意::“王妃,其实今儿我来,是……是想您给出出主意的。”
烟染轻声道:“四伯娘不用客气,有事您就说,我能帮的又哪会做事不理?”
四太太颔首,只是她蹙着眉,像是在整理措辞。
烟染偏头看向褚氏,想从褚氏的表情端倪出四太太究竟为了何事?
褚氏瞧见闺女瞅自己,见到四太太好像难以启齿,开口道:“是你那五哥哥与明山县主的事儿。”
烟染挑眉,有些诧异,只因这件事儿她还真知道的不怎么清楚。
之前五哥哥莫昭安与明山县主俩人因着缘分,加之两府长辈的有意撮合,本就要议亲。可后来敬王在边关出事,烟染前去边关,就没法去关心这件事儿。等到烟染回来,明山县主据说要在议亲前游历,去塞外好好陪陪外祖父。是以,明山县主一直在塞外,烟染回京后,倒是没有相见。加之没有听说两府订亲,也没听说两人亲事黄了。烟染便信了当时长辈的言辞,说不用太早订亲,等明山县主外祖父那边舍得明山县主许人家,两府就欢欢喜喜地将事情办了。
烟染曾经捎信去的塞外,只是没有收到明山县主的回信。五公主还说等明山县主回来后,好生批斗一番。
是以,烟染在府中安逸度日,还真真没想到明山县主与自己五哥哥的事儿有什么大问题。
此番褚氏这么一说,烟染就清楚了,定然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儿。
四太太终于开口:“不瞒王妃说,安哥儿这会儿还跪在魏郡王府门口,王府不给他进门,这都一个晚上了,这孩子又不听劝,怎么都不肯起来。”四太太愁眉不展,莫昭安长跪魏郡王府大门的事儿,这会儿没传开,过不了半日,怕是全京城都会晓得。到时候莫翎孙子求取魏郡王独女不成,死缠烂打,长跪门前的事儿,让那些嘴碎的一编排,指不定会给祖宗抹黑。
加之这样也会影响明山县主的闺誉,虽说之前俩人的事儿,闹出过一些动静,好不容易平息,可这么下去?唉,四太太想起这些乱糟糟的,就有些心烦,也心疼儿子,虽说对明山县主这么个贵女做儿媳妇那是求之不得,可耐不住现在儿子正在人家王府前受委屈。这当娘的心啊,是抽抽的疼。
褚氏道:“这大热天的,待在屋里都要中暑,这么跪在街上,日头烤着,生病可怎么办?这膝盖也是,伤着了留下病根的话,以后刮风下雨的……”
“阿娘,您别说了。”烟染晓得褚氏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在她这个亲闺女这边,她没想过斟词酌句,说出的话,刚刚好是往四太太的心口上撒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