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师意识到大家的注意力出了点问题。便止血般地放话道:“大家快看课本,照着默读一遍,稍后抽查背诵......”
未羊当然没听到,他先是光明正大的看着;尔后,偷偷地瞄着;最后,瞄着瞄着,便瞄到了高欢的桌兜里。脑子里乱翻了几页记忆的小片段,便知道围巾的作者是谁了。
同时,他又仿佛将自己置身于故事之外的故事。使他一时顾了这个故事,顾不了那个故事。于是,他便将两个故事合二为一。
当然,主角是同一个人。他一边为主角创造动人心扉的小故事,一边又为她锦上添花。而她在桌兜里翻弄什么时一个圆圆的东西从里面滚了出来,随即,一本崭新的书随她小巧白皙手一同出了桌兜。看得出来她并非有意而为,只是无意间那东西不听话得跑了出来,还是他先发现的。当然,发现了又能怎样,它随意的那么一滚,就滚到前排一个小男孩脚下,男孩无意间脚上踩了个东西,低下头,一看便捡起来了,捡起来就装进自己兜里了。
这时,他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地用手使劲儿锤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都是大腿的错。仿佛那东西不该滚出来,更不该滚到那里去。而那一瞬正好被她铺捉到。她奇怪地看着他在作怪自己的大腿。
他拍了三两下犯错了的大腿后,便看到了她置身于故事之外的表情。仿佛观众看到出乎常理的桥段,迷惑的表情。
他置身于故事里不能理解故事外的她,低下头,仿佛被观众看羞了的主角,难以续演的无奈。而她始终如一地看着他,知道他从早早地来学校到上课时分,都不曾跟她打过招呼,简直一反常态。没错,她倒是想看看他神神秘秘地会给她怎样一个回答。倒要看看他上午自信而神秘的许诺会结出个怎样的果子。
当然,他知道她等的是什么,而他这时感到很多事都无端地涉及到了自尊心上去了,使他极为不安。他低下头仅仅只为了他那点面子,而不是为了告知她自己的大名。
而她仿佛看出了他那如同纸薄的面子红得滚烫,便从本子上撕了一个小纸条,端端正正地写了上午同样的字眼‘我叫高欢、你叫什么’。趁大家都处在担心被高老师叫起来诵读课文的危险境地,她的纸球端地在他的脸上打了个擦边球落在他眼前的课本上。他忽地回过了神,看了正在向他微笑的高欢,瞬间心头的所有顾虑仿佛烟消云散。
他忙着打开纸团。熟悉的字眼,他知道是关于名字的游戏,而他应该回复她‘我叫未羊。’,但苦于不会书写,愣了十来秒,旋即便手势示意她,在桌兜里......
果然,她在桌兜里找到了他上午给她的回复。正是那张纸条,一来一去,现已皱巴巴的,还有不少手抓印子盖在上面。回复的字迹歪歪扭扭,仿佛热锅上的蚂蚁......
终于,她看懂了。看着字迹,没有笑出来。当然,她给他做的评价是:名字起得顶呱呱,字却写得赖巴巴。没错,她用手势比画着,用手指在脸颊上蹭着表示羞人。
他看着手势,羞红着脸朝她微微笑着。同时,还辩驳说自己写得呱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