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邢莫被捕
陈俊不是多话的人,一路无话。
路程本就不远,因此很快车就抵达了医院。
我打开车门下了陈俊的车,陈俊似乎也有话要讲,跟着下了车,然后我们就当头碰上了拿着保温桶的谢方白。
那场面,三人对峙,两堂会审。
“哟,这是从哪回来的?这个青年才俊是谁啊我怎么没见过。”谢方白阴阳怪气的,“青年才俊”四个字咬的极其重,生怕人听不出来他吃醋了。
“初次见面,请多关照,我是陈俊,贺小年的朋友。”陈俊见谢方白问道,倒是没多想立马伸出手来温和的问好。
“你好,谢方白,贺小年的,亲人。”谢方白看到陈俊一本正经的介绍,收起几分漫不经心,随意握了握陈俊的手。
“好了,现在你也到地方了,我就先走了,等我的好消息吧。”陈俊转头看向我说道。
“我提前祝你成功。”我微笑回答道。
“再见,走了。”陈俊回以微笑,然后抬起拿着钥匙串的左手晃了晃,转过身上了车。
天已彻底暗了下来,陈俊的前车灯亮起,很快,消失在街道。
我刚想提脚迈步,却不想刚一动弹全身就像被炮弹炸散架一样失去力气,接着我眼前的街景不断的转着圈,我控制不住的往地上倒去。
我以为我会与水泥地进行亲密接触行为,却不想原本料想的撞击并没有到来,我落到了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里。
是谢方白,他接住了我。
他一只手臂紧紧搂着我的腰,我的身体像摊烂泥一样堆在他的腿边,我昏过去的前一秒,还感觉到我的脸贴着他的腿边,他今天穿的裤子很薄,所以我能很清楚的感受到他滚烫的皮肤所散发出来的温度。
不知道谢方白是怎么一只手提着保温桶,一只手拖着我进了医院。
反正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床上了,谢方白背对着我坐着,周围安静的不像话。
我瑟缩着脑袋,眼珠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已经成了我半永久的病房里只开着一盏小灯,约摸深夜了,我偷偷听了半天,外边的楼道里也没有护士推车经过的声音。
一般在十二点之前,值夜班的护士每隔二十分钟就要去重症监护室看探里边的病人情况,我所在的这一楼层从护士值班室到重症监护室必经之地就是我这个病房。
所以只要护士经过,就算她动作,脚步声再轻,我都能稍微听见点响动。
可这都半个小时过去了,外面依旧没什么脚步声,滑轮声,我肯定,现在深夜无疑。
“哥哥,你睡着了吗?”我轻声细语道,万一谢方白已经睡着了,那我可不能声音太大,吵醒他。
没有回答,我又等了十几秒,谢方白还是没什么反应,我都打算合上眼睡觉的时候,他冷不丁出声了。
“还没,你醒了。”谢方白的声线低哑,似是久未安眠。
“嗯,我还以为你睡着了都不敢大声说话,我怕吵醒你,哎,哥哥,你怎么背对着我啊,你转过来我们说说话吧。”我坐起身,看着他。
谢方白转过身来,然后我见到他双目赤红,满脸的疲惫和委屈不甘,我只看了一眼就心疼了,我刚想问他怎么了,他就冷着眼,瞪着我,开口道,“说话,你要跟我说话?你难道不应该先给我解释解释,你病都没好全,就偷偷跑出去跟野男人约会,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你这会儿怎么这么生气,可我之前明明看你也没有多在意的样子,我还以为你不生气我溜出去呢。”我默默道。
谢方白气的脖子都红了,我见他还在爆炸边缘,连忙开口。
“我就是出去透透气,也没干什么啊,只是认识了一个新朋友,他刚好送我回来就这么简单,我觉得陈俊他人还不错啊,不是你口中的野男人,你不是都说他是青年才俊吗?”我耐下心解释道。
“反话反话,你听不出来吗?你是猪吗贺小年。”谢方白激动道。
“贺小年,你知不知道你多大了,你以为你还在以前的十几岁的时候吗?你幼稚了这么久也该懂事了,你该成熟了,好吗?你知不知道你突然晕倒我心里有多害怕吗?幸好医生检查之后说你只是有点低血糖,没什么大碍,我这才放下心来。”
“可你自己有低血糖都不知道注意点的吗?你就这么一点儿也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健康,深更半夜的跑出去,你说你万一要出了什么事情我怎么跟谢伯父谢伯母交代。”
前面我听着听着就有点生气了,可听到谢方白后面的话,我就有点明白过来了,敢情谢方白他老人家这么生气,不是因为我病没好全溜出医院,没注意自己的低血糖半途晕倒了,而是我见了他口中的“野男人”陈俊。
所以,他生气的导火索是陈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