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就打,我怕?”
敖润身上的龙鳞都若隐若现了起来。
一旁的云一云二眼见着俩人之间气氛不对,面面相觑一眼,同时上前两步一左一右地按住了这俩人,一脸无奈地当起了和事佬:“别打架别打架,好一个多月不见了,怎么上来就打架呢,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一个多月?
怔了一下后,敖润才想起来,人间一日地府一年,这么算来以嬴惑的角度,他们的确是一个多月没见了。
他这才收起了自己外露的鳞片和利齿,“哼!”了一声。
“真想不明白,你真的是火德真君?不是六耳猕猴假扮的?怎么和以前的模样完全不同。”
“我不是谁是?难不成你是?”
嬴惑刚反射性地与他斗了两句嘴,便突然察觉到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你......怎么会知道我以前什么模样?”
敖润简单地将幻象中的事情与嬴惑述说后,这个方才还脾气暴躁二话不说就要打架骂人的神仙,竟然难得的沉默了。
他微微垂着头,双手抱胸,指尖敲打着自己的胳膊。
“你不应该来的。这地府是鬼帝的地盘,进来容易出去可难得很。而且这些天我也见到那女人是个什么变态了,你这次一来,恐怕要有来无回了。”
“我没事。”
敖润也知道嬴惑是在关心他,自己亦冷静了下来:“倒是你,为什么偏偏又要回到地府?”
“你又不是不知道——还不是为了那朱翊的半边魂魄和我的火葫芦?”
数百年前的那次争斗,嬴惑轻而易举夺走了属于朱翊的灵魂,并将那魂魄囚禁在了自己的法器火葫芦之中。但当初天罚一战过于混乱,战斗之中那葫芦径直从天宫一路掉到了地府,自此便与嬴惑丧失了联系。
本身嬴惑几乎把这件事忘了的,此前突然听说朱寻是来找魂魄的,他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法器火葫芦就在这地府之中,便开始了寻器之旅。
“你们俩,别跟着了,继续去找葫芦去。”
嬴惑先是遣走了云一云二,后方拉着敖润,离开了这阎罗殿中。
地府虽说宽广无比,但陆地面积实际上并不是非常大,大多数地方都被忘川水浸没着。阎罗殿位于最高的海拔,一眼看过去,只能见到昏暗的天空与漆黑的湖水几乎融为一体,寂寥萧瑟之感跃然眼前。
嬴惑与敖润肩并肩,站在这里,一边吹着从忘川水上而来的,充满死气的风,一边远远眺望着在下方人山人海,摩肩接踵,等待转世投胎的魂魄们。
天地之间,人何其渺小的感觉再次涌上了敖润的心头。
“虽然之前庚辰给我看了很多,但我还有最后一个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