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可宜这才噤了声,静立在侧,可是她始终有种受之有愧的不安感。
“曾工,开朗这孩子,现在究竟怎么样了?”
曾国豪背脊打得笔直,那副镇定而庄严的气质,真不像终日俯首搞科研的人。
“唉,说来惭愧,我搞了一辈子的工程物理,自己的儿子居然连高考都不再参加了。”
“您今天来是?”
“给他办退学手续,这么一直拖着也总不是办法。”曾国豪的语气中透露着无奈。
“那他现在在哪儿,有没有和您联系过?”
“他上个月给我助理打过电话,说是签了一家北京的演艺公司,现在正在接受培训呢!唉,小小年纪不踏实做人,整天光知道胡闹!”曾国豪虽然极力克制,但在听众还是能感觉到他那一丝丝压抑着的愤怒。
何老师也叹了口气,显得非常惋惜,“我说您也别太焦虑,孩子有自己的想法也不是什么坏事,最起码他有了目标就会有前进的动力。再说了,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您就放宽心,任他去闯一闯吧!”
曾国豪话少,更不愿多提自己的“伤心事”,他们没聊到几句,他便借口单位有事,转身便离开了。
“唉,估计这事得让他郁闷好一阵!”
“何老师,不瞒您说,我看这位曾先生似乎没有传说中那么固执呢!”回想着方才交谈时的情景,杨可宜感叹道。
“这就是你不懂了,像他们这样的人,就算表面上彬彬有礼,可是除非有科学的数据或者既定的事实来提出反证,否则他们都不是轻易就会被改变的。”
杨可宜心里咯噔一声,匆匆忙忙同何老师说了句“有事,先走”,便甩开步子往校门口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