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眼前的一切,让人再无法说服自己假装视而不见。
——杨可宜
“那……那也是事出有因,顶多算是邻里亲善,互帮互助!”
空气凝滞了片刻,随之而来地,便是妈妈的怒不可遏,“好啊杨可宜,翅膀长硬了,亏你读了那么多年书,怎么读到最后寡廉鲜耻都分不清了?居然敢把陌生男人带回家过夜,你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名声还要不要了?”
杨可宜自知理亏,所以即便被妈妈狗血喷头一顿骂,她也不好意思顶嘴。
“妈,我知道轻重的,人家帮我那么多,我总不能为了那么点虚名,就把他扔在寒风里不管不顾吧!”杨可宜努力辩解着。
可是,妈妈的怒火却依旧不减,她喋喋不休,就差扯着杨可宜的耳朵对她耳提面命了。从小到大,每到这种时候,杨可宜就开始装聋子,任凭妈妈如何说,她始终装作一副潜心受教的样子,暗地里却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妈,您剥那橙子还打算给我吃吗?”等妈妈稍微消停会儿,杨可宜才故作讨好似的扯了扯她的衣角,直到一计犀利的眼峰让她瑟瑟发抖,然后颤颤巍巍收回了手。
“吃吃吃,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妈妈还是气鼓囔囔,“吃什么吃,煮饭去!”
这个“惩罚”让杨可宜如蒙大赦,她赶紧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一边穿拖鞋一边拍着胸脯道:“妈,你还别说,工作这半年,别的没学会,倒是这做饭的手艺已然精进不少,看我今儿晚上给您露一手,保证您今后常惦记。”
妈妈被她这耍宝的语气给逗笑了,当即又颇为掩饰地说道:“我看你这半年呀,什么也没学会,倒是死不要脸的本事学了一箩筐。”
杨可宜只当妈妈这是消了气,便兴高采烈地往厨房而去。
“死不要脸——这个评价好生熟悉呀!”
……
大年三十那天,杨可宜吃过年午饭,便悄悄溜出了家门,因为她实在是受不了家里亲戚们的轮番“逼供”。然而,年节期间的小城,总是显得格外寂寥,整条商业街,除了大型超市和商场还营业到下午六点,其余的商户早已关门闭户。
杨可宜在街上来回溜达,最后迫不得已去了最近的一家肯德基,点了咖啡买了薯条。
然而,回家过年的年轻人们大约都面临着相同的问题,店里人头攒头,一多半还是和她差不多年纪的男男女女。她在拥挤的人潮中寻了半天,才在拐角的地方找到了位置,杨可宜小时候经常来这家店,店面翻修过几次,可直到今日她才发觉极易被人忽略的拐角处居然还藏着一个座位。然而,刚一坐下,她就发现,这个位置实在奇妙,旁人非走近不能看到,而坐在其间的人,只要稍稍动一动椅子,便可毫不费劲地看到整个餐厅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