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杨可宜不由得咋舌,“没想到,你活得这么精致!”
……
“特调咖啡!”
杨可宜坐在咖啡馆玻璃窗下的台阶上,正对着火盆发呆时,松老板递了咖啡过来。
“谢谢!”她连忙道。
“松老板,下雪的天你怎么还把窗户敞开?空调一直吹个不停,多浪费!”
店里没有其他的客人,松老板也得闲和他们聊天,他蹲在台阶上,点燃了一支香烟,“北水十年才下一次雪,我好不容易遇上,当然要好好感受雪景,浪费就浪费了吧!”
曹向阳向杨可宜做了个鬼脸,而后悠闲道:“我说松哥,你这也忒浪漫了!不过我瞅着你这浪漫似乎不怎么环保!”
松老板吐了个烟圈,“你小子懂个屁!”
曹向阳推了他一把,“唉,我是不懂,哪像大哥你,经历丰富故事多!”
曹向阳这话明显是戏谑松老板,然而,那梳着油头戴着平光镜的中年男人却露出了一脸的神往,“唉,十年前我在杭州开客栈,我们那一片全是仿古街区,每到冬天只要一下雪,雪落满杭城,就好像回到了南宋,静谧精致又伤怀!我就是在雪中遇到的我前妻!”
听他前半句,曹向阳还忍不住想笑,可一听到后半句,却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了。
“前妻?”
“对,前妻!”二人本无意探听其间细节,然而松老板却如沉浸往事般,自顾地说了起来,万般细节他只一言带过,但杨可宜却真切地感受到那段往事对于他是多么难以忘怀。
“那你们为什么分开?”杨可宜问道。
曹向阳扭过头去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从十八岁离开北水,便一直在漂泊,先去了云南,又在北京呆了几年,跟过两年远海船队,又在马来西亚住过一段时间,算起来,杭州已经是我辗转的第五站。她跟我一样,也是个爱玩的个性,咱俩结婚没多久,她就说要去宁夏经营沙漠酒店,可当时我在杭州的客栈刚有一点起色,我并不想离开。她很固执,我也不肯让步,于是,那片沙漠,就成了我俩心中不可终结的隔阂!婚姻自然走到了镜头……”
雪在继续下着,三人并排而坐,都不再言语。
“我想回去了,回家煮碗面!”等到咖啡喝完,杨可宜倏地站起。
“我也想吃!”曹向阳跟着起身。
松老板伸了个懒腰,坐在一边笑。
杨可宜怕冷,把空调温度调得很高,她脱了外套站在厨房煮面,曹向阳倚在门框上看着她。
“我觉得吧!松哥那种只能说是少数现象,他们两人的心都没有真正安定下来,闹掰也属正常!”
“你怎么突然说这个?”杨可宜手握筷子,搅动锅里的面条。
“我是想说……其实,这世界上还是有很多人,是愿意安安稳稳过日子的……比如说,我!”
杨可宜扭过头,正瞧见曹向阳睁大眼睛,双眸如星子般明亮!
“空调开着还冷吗?”她问。
“什么?”
“我是说,你的脸怎么比在楼下的时候还要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