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楚亦心便直接关起了灶房的门,将李大勺彻底挡在了门外。
李大勺焦急不已,不断的打转踱步。
比起无法让楚亦心被那些学生厌恶,他更想知道楚亦心究竟做出了什么样的吃食。
活了三十几年年,大大小小的酒楼李大勺不能说都去过,这镇上的却是走了个遍。
这般香的吃食,他从未遇见过。
不仅仅是鸡蛋的味道,还夹杂着面粉,可闻起来比起平日那些食材熟了后的味道,又是不同的。
闻着甜兮兮的,带鸡蛋的香味儿,又夹杂着面粉特有的味道。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李大勺急得伸手抓了抓脑袋,他跑去找了几块儿石板,垫着从窗户往灶房里看。
可灶房里东西有些杂乱,将楚亦心和灶台遮的严严实实,便连一根儿头发丝都见不着。
等到楚亦心做完了今晚的吃食,将其端到了膳堂,便迎来学生们的惊叹与好奇。
待到学生们吃完,李大勺总算是尝到了楚亦心做的吃食。
这吃食,楚亦心说是名为“蛋糕”,入口时松松软软,咬下没多久,便开始在口中蔓延鸡蛋的香气。
李大勺吃了好些块儿,方才算打住。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巴掌大的面饼,似乎是将那些青菜加在了里面,吃着一股儿菜香,比起甜兮兮的蛋糕,这菜饼的咸香又显得有些与众不同。
这一顿膳食的功夫,李大勺心绪千万变化,看向楚亦心的眼神,也与之前截然不同。
虽说是农家寡妇,可这手艺与新奇的想法,让李大勺想到了不少东西。
若是能将这些手艺给骗到,去给那些大户人家,甚至是高官做主厨……
李大勺光是想,都止不住的流口水。
他打定了主意,要与楚亦心打好关系,将这些个手艺一一骗到手,拿去换荣华富贵的好日子。
而楚亦心,则是被夫子托师娘带到了跟前。
“不知夫子寻我何事?”楚亦心有些许的紧张,她第一时间想到了陈言润,“可是言润出了什么事情?”
“非也非也。”齐有道晃着脑袋否认,随后话题转到了楚亦心所做的吃食上,“陈家小嫂子,我便随我夫人一般唤你。也不知你是从何处学到的这些吃食,这般有新意,又美味得紧。”
“不过是小妇人自己私下琢磨的,能合了先生的胃口,倒是有些惶恐。”楚亦心谦虚了几句,口中说着惶恐,态度却落落大方。
齐有道眼中生出一丝欣赏。
似楚亦心这般出自穷苦农家的女子,少有这般气质过人,又懂得礼数,知进退。
不像穷苦农家女子,反而似大家闺秀。
想到陈言润的家世,齐有道觉着楚亦心这般的女子,合适极了。
虽说陈家已是落败了,但那时为国征战的陈家少年郎,现如今还留有不少诗词夸赞。
齐有道亦是从陈言润身上,瞧见了陈家的家教。
“此言差矣。”齐有道如此说了一句,便不再言语,自顾自的念着些之乎者也。
一旁的师娘哭笑不得,只得与楚亦心致歉,“他便是这般书呆子,若早知将你带来不过说些无关轻重的,我便也不会应下了。”
“无妨。”楚亦心面上带笑,语气轻松。
待到送走了楚亦心,师娘方才上前几步,那知书达理的气质一去不复返,她拽住了齐有道的胡须,“你这个书呆子,分明商议好了将那些话告诉陈家小嫂子,为何临了又变了卦?”
“哎呀,娘子手下留情……”齐有道伸手护着自己的胡须,朝着师娘告饶后,方才说到正题,“此时还不是时候,为夫思来想去,还是再过些时日好。”
闻言,师娘仍旧不满,却只轻哼一声,便松了手,又心疼的急忙替齐有道揉了揉下巴,“这李大勺欺人太甚,若是这次不将他好生收拾了,还不知会对那帮孩子做些何事。”
“娘子所言极是,这李大勺不止贪墨采买食材的银钱,竟还悄悄……”说着,齐有道亦是气恼不已,“这些身外之物暂且不提,他竟用着书院的名头,在外做下那些恶事!为夫定也不会再容他!”
师娘点点头,有些不满道:“你早便该如此了,纵然李大勺身后站着那天王老子,也不应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