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雪好似没有看到般,慢条斯理起身,语气淡淡的,半响才道。
“我记得姨娘进门不过才几个月吧?这候府中的大小明细账单就全都交由给了姨娘掌管。”
黄玉娥派人送来的衣裳是只有贵族黄嗣才能穿的起的鹤氅,是用于冬日里专门用作御寒的东西。
北国冷,所以一到东日,贵族们便纷纷将大氅穿在了身上,而这鹤氅,则是其中最受欢迎的一种。
不过几件衣服,崔雪突然问,黄玉娥一时哑语,心口“咯噔”一声,不知她何意。
“候府没有当家主母,那些账确实都在我这儿,雪儿莫不是怀疑姨娘我对那些账本都做了什么?”
像是突然想了什么,黄玉娥掩嘴轻笑起来。
像看笑话似的看向崔雪,“雪儿不当家怕是不知道。
咱候府的账跟普通大户人家的可不一样,候府平日里明细进出多少,全都有侯爷专门嘱咐的人看守。
姨娘我啊,不过是担着明罢了,这历来那些大户人家中做假账的后果都不怎么好,姨娘我命薄,可不敢那样子做。”
言外之意,纵使她有那个心做假账,也没那个胆。
岂料崔雪关心的并不是这个,“既然如此,那雪儿到想问问姨娘。
素日里雪儿药膳中一直沿用的千年人参,怎么就突然停用了。”
正对上黄玉娥的眼睛,崔雪一字一顿,没有丝毫避让的意思。
“而且我听下人们说,掌管人参库存的钥匙是放在姨娘手里的。
姨娘该是知道这药膳对我而言有多重要,若不是此次有白神医,怕是如今的雪儿,已经魂归西天了。”
崔雪说的不平不淡,听在黄玉娥耳朵里,明显成了另外一种意思。
毕竟已经是有了侯爷夫人光环的人了,即便再聪慧,身上还是掩盖不了风尘地的那股子泼辣味儿。
在听崔雪说完一瞬,当即拍着桌子嗓音拔了起来。
指着崔雪就开骂,“你什么意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自打老娘进了这个门儿你就没给过过好脸。
怎么,如今病好了,到想着算起帐来了?我跟你说,我黄玉娥还就不怕你,你想怎么样放马过来。
我到要看看,到时候侯爷是向着你还是向着我?”
崔雪之所以质问黄玉娥,就是想从她口中知道点蛛丝马迹。原本以为像黄玉娥这么机关算尽终于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女人。
怎么着都会有些谋生的技巧,不想对方却是如此的愚笨,之前还装的挺好。
不过几句话,就露了原型。
看着眼前几乎与泼妇骂街没多少区别的黄玉娥,崔雪再没有继续质问下去的心情。
扬手间,径直皱着眉头让婢女将人“送”了出去,一直到距离很远,还依然能听到黄玉娥咒骂的声音。
“真不知道那崔大侯爷究竟看上了黄玉娥什么。”
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崔雪满脑袋都是不理解。
起身走进内室,白顾城正在屏风后打量上面绣的图,是一副“凤凰于飞”图。
白顾城曾打听过,原主崔雪养在深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是个典型的大家千金,不谙世事。
可以说跟野心不沾任何边际,却也不想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