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慧和闫经理来到了一家小饭馆,闫经理请客。闫经理的意思去找一家像样的饭店,但慧慧不想去,说大饭店有点乱,所以闫经理就依了慧慧。他们是双向需求,慧慧可以带来优质产品,让闫经理他们有竞争力;而闫经理能带给她们订单,让她们的工厂发展壮大。闫经理是本地人,当然要尽地主之谊。
闫经理特意定了一个小房间,其实不过大房间隔开的小房间,现在很流行。慧慧和闫经理详细介绍了他们的现状,反正这次订单是赔了,让闫经理看着办。闫经理开始不说话,这毕竟是关于合同的问题,必须慎重。慧慧也不急着闫经理下结论,俗话说心急吃不得热豆腐,好烫需要慢慢煲,慧慧必须有耐心。
“这件事,的确很让人为难。”闫经理张口就说难,他虽然在重要岗位,但主要的决策还是上面说了算;闫经理说:“我很同情你们,但这不是一个人就能决定的事,我们需要请示老板,不过我觉得改合同恐怕很难,因为我们也是和别人签了合同的,什么价位也都经过缜密计算,一动百枝摇啊!”
这和香姑的预测一个样,要涨价很难;但涨价对于她们来说非常重要,刚刚运行才几个月的工厂,还没有具备抗击打的能力。慧慧说:“我们也这样想,让你们确实很为难。但毕竟你们家大业大,总不能让我们刚开始就破产吧?”慧慧说的可怜兮兮,闫经理就越发为难,说:“唉,我能体谅你们,但公司会不会体谅你们,我说了就不算了,这不是我掌握财政大权。”
说的尽管委婉,但也表示了自己的态度,而他的态度基本代表着公司的态度。慧慧说:“我们是尽了心的,你最了解;为了生产优质产品,我们厂长亲自抓进料和出厂质量关,绝不让残次品流出市场。你就说吧,我们的产品怎么样?”慧慧不舍弃,她只和闫经理熟识,他就是工厂的救命稻草。闫经理说:“我真的很为难,觉得就算把这件事有了议案,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最好你们早想办法。”
事情已经成了僵局,慧慧说:“要真的不能调和,我们也只好对不起了。我们有第二方案,想必你能猜出来,就是我们只能毁约。我们已经计算过了,和你们毁约需要给你们赔偿,表面上我们吃大亏,但我们要是转手卖给别人,就能把损失减少到最小,你是个蚕丝界的老油条了,根据市场行情不会算不出来吧?”
蚕茧涨价,蚕丝当然也涨价,这是规律。闫经理大概没有想到慧慧说要毁约,于是对慧慧说:“这样不好吧?虽然你们是新厂子,但我们合作的一直很愉快,结算的时候公司也从来没有拖欠,你不觉得我们公司是最值得信赖的合作伙伴?你们想过没有,只要你毁约了,要想在进入我们这边的市场就很难了。”
这个公司在南方占有很大蚕丝市场,只要挂上了他们家的牌子,卖方就不用愁了。慧慧说:“我们能不知道吗?我很愿意和你继续合作;但你想过没有,如果这一单让我们连裤子都输掉了,再怎么做下去?就算赢得你们的市场,可我们拿什么走继续合作?我们迫不得已,首先要活着,所以只好忍痛割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