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海滩的腥咸微风穿过耶圣州满是中世纪西欧风格的街道,地上的落叶被吹起,飘落在种满粉色玫瑰的院落里,一只看不清花瓣还是落叶的蝴蝶施施然落在枯黄的树叶上。
房间内,苏叶窝在重山的怀里,抬起手腕看到自己跌落泳池时不小心造成的淤青。
她上手摁了摁,瞬间就有一股强烈的痛感从神经传入大脑,让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浑身汗毛乍起。
重山握住她的手,说:“怎么?自虐倾向?”
苏叶朝他做了个鬼脸,抽回手。
“自虐?”她自嘲,“我现在生活的这么好,要什么有什么,为什么要自虐?”
重山把下巴放到苏叶的额头,苏叶又往他的怀里钻了钻,把耳朵放到他的心脏处,听到一胸腔内传来的有力的泵血声。
他身上的高领羊毛毛衣将他整个人衬得都是暖洋洋的,抱起来就像是抱着一只小羊羔。
“暖和,”苏叶呢喃,“以前总觉得你身上凉凉的,怎么都暖不热。”
“瞎说,”他反驳,用食指轻轻点她的额头,“你个小冰块什么时候暖过我?每次都是我想要往你那边靠近,你总是会用尽浑身解数往其它地方跑。
“哦?”她抬起头,看着他狡黠的笑着,露出一排的小白牙,“我那是怕凉到你,你早说不怕冷,我不就来了么?”
重山抱着她,说:“傻瓜,来了就好,管他什么晚不晚呢?”
“苏叶,”他叫着她的名字,忽然莫名其妙的说,“有人活了三年就过了一辈子,有人过了一辈子却只像是过了三天。”
“遇到你之后,我才觉得我是活着的;遇到你之后,我才开始活着。”
苏叶看着他,轻声说:“我原谅你了。”
“什么?”
“没什么。”
苏叶低下头掩饰,却在看到卧室通往衣帽间的回廊时,眼神里划过一丝锋利——这个U盘的来历,肯定不会是那个平平无奇的卷发小男孩。
但这个U盘里的内容,足够毁了袁彻宇和重山任何一个人。
她猛然握紧了他的手掌,望向衣帽间的清冷眉眼愈发的深沉——那人在暗处,他们在明处,这件事情不好办。
重山感到苏叶情绪的变化,刚刚才放下的心再次揪起来,他真的怕极了苏叶的精神会发生偏差。
他能够明白,那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小苏同学?”他轻唤。
“嗯?”苏叶收回眼神,问,“怎么了?”
重山用食指挑走她额头上散乱的发丝,问:“在想什么?”
“想……想你。”
重山费劲力气压制住内心得狂喜,闷声说了一句:“……你再真诚一点我就信了。”
“我还不够真诚?”
“吻我才算是真诚。”
“哦,那我还是喜欢当骗子……”
重山眯起眼睛打了个哈欠,然后伏在苏叶的肩膀上打盹。苏叶只感到肩膀上的脑袋颇重,想要挪开。
“小苏同学,”他说,“我真的,有点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