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清晨,风总是有些氤氲。
穿着橘黄色工装的清洁工阿姨,穿过那还不算密集的车流从容不迫地清理着那些开始掉落的黄叶,不远处一阵不知名的花香随着微风缓缓吹进了阿姨的鼻息,那样细腻的香气让阿姨忍不住驻足观望了起来。彻夜不眠的出租车司机似乎也闻到了这股子花香,疲惫迷茫的双眼也开始有了精神。
“好香。”男人白色的衬衫随着车窗摇下,逐渐显露真容,那袖口订制的扣子似乎在告诉众人这件白色衬衫的造价不菲。
男人修长的手指在空气中摇晃着,百无聊赖,但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男人就注意到大门紧闭的地铁站前,一个手捧鲜花半蹲在路旁的女孩。
那个女孩并不算什么倾城之姿,但棕色的长卷发在清晨阳光的照映下微微有些发光,加上一双剪剪秋水的明眸扑闪着,仿佛一副美好的人物画。
这是一个怎样的女孩,又有怎样重要的事情会让她拿着这样一束不常见的鲜花这么早站在地铁站门口门前等着呢?难道是她的情郎?还是不远千里来看她的父母?为什么,她的目光中虽然有着期待却也有些忧伤?
男人坐在车中,下意识就拿起了身边的画板,他一边不停挥舞着手中的画笔,一边不时扫视着那个女孩、心里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少爷,您是在画那个姑娘吗?”一旁的老者凑了上来,低声问道。
“是啊,”男人的嘴角划过一丝很好看的笑容,手中的笔却并没有停下来,“那个姑娘应该很少穿高跟鞋,脚踝上的酸楚一定正在极速地向上蔓延着,所以她的小腿才会这样颤抖。可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穿着整齐、捧着那样一束笑话郑重地站在那里,就好像……”
好像等待骑士归来的公主。
男人的后半句话并没说出来,他心里突然蹦出一个念头:他不想说出那半句话了,或者说他很想、很想这个女孩等待的骑士就是他。
男人已经忘记自己多少年没有对一个女人动过心了,再美丽的女孩他都见过,可没有一个女孩有眼前这个女孩的魅力,让他的心和笔都有些呆滞。
“少爷,我觉得您还是该想想家里的事情,您看三少爷现在……少爷?您在听我说话吗少爷?少爷?顾颜溪!”老者想到了家里的局面忍不住絮叨起来,可少年愣是一个字都没听见,老者也无奈了,只好使劲推了推少年。
“哦,岩叔,”那个被叫做顾颜溪的男人依旧望着那女孩漫步的方向,明媚的睫毛上下舞动了一会儿他才开口道:“那个姑娘很特别。”
“唉,”老管家白岩再次顺着少年的视线望去,只见女孩一头泛着棕色光芒的秀发在阳光的映衬下愈发摄人心魄,但白岩还是摇了摇头,这姑娘穿着太过平凡,一看就是出身小门户,这样的孩子怎么能在风云诡谲的顾家有一席之地呢?于是他岔开话题道:“少爷,到时间了,老爷和你的各位叔伯应该都到了,我们也应该抓紧过去准备了,今天中午的寿宴可是很多人参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