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燕苦笑一声：“希望如此吧，但大概率是不可能了。”
杨志看她一脸绝望，忽然说：“要不这样，我一会发个文件给你。”
“什么文件？”
“是我这些年整理的一些跟客户沟通的技巧，你可以看看。”说完他又补充道：“我知道你之前也是很有经验的，我只是觉得男人跟女人的想法可能有些不同，你可以参考一下。”
孙燕知道他担心打击到她，毕竟她之前也是有过工作经验，但连这样简单的沟通都没弄好。
“谢谢你雪中送炭。”她觉得在他面前，她也不是第一次这么窘迫了，索性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菜，也没什么不好。只有知道自己不行，才知道应该怎么努力。
两天聊了好一会，直到大儿子来敲第二次门，让她赶紧去吃饭了，她才挂了电话。
两个儿子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柳全涛还没动筷子。
孙燕拿着手机走出去，坐在桌子的另一头。
柳全涛把菜推到她面前：“快吃吧，都凉了。”顿了顿，他想起她肚子现在不能吃凉的：“要不，我先拿去再热热吧。”
“不用了，就这么吃吧。”孙燕往嘴里塞了一大口饭，她现在一心想着客户的事，压根就没心思注意饭菜。
柳全涛坐下来，没滋没味的拿起碗筷，开始吃饭。
两个孩子吃饱了，先去沙发上看电视了，桌上只剩他和孙燕。
孙燕埋头吃饭，他看出她是不想跟他说话，他慢慢咽下嘴里的饭，嘴里一阵发苦。
孙燕快速扒完饭，她不想让柳全涛洗她的碗，起身拿着自己和孩子的碗筷快步走向水槽边。
柳全涛没说话，慢慢在桌边继续吃。他知道，因为他今天把不悦表现得太过明显，所以孙燕在刻意跟他保持距离。
他心里难受，但又不知道要怎么去改善这种情况。
此时孙燕放在饭桌上的手机连续进了好几天微信。他扭头看了眼正在水槽边洗碗的孙燕，水流的哗哗声盖过了手机的声音，她根本就没听见。
柳全涛鬼使神差的站起身，用手偷偷划开她的手机屏幕，看到给她发信息的人的头像，正是今天送她回来的那个男人。
她在房间里跟对方打视频电话的时候，他在门外已经依稀听到声音了。现在刚打完电话，又发来了信息，他们之间已经连这一小会都分不开了吗？
他的醋意又涌了出来，他花了好大力气，才忍住去翻看信息内容的冲动。
在深吸了几口气之后，柳全涛站起身，拿着碗慢慢走到水槽边，面无表情的跟孙燕说：“你的手机响了。”
孙燕一听手机响，赶紧把洗好的碗放好，擦干净手，急急转身去看手机，边回边往房间里走去。
听着她房门关上的声音，柳全涛的心，也随之被夹痛了。
他垂头丧气的洗完碗，安顿好两个儿子，才慢慢回到房间。
站在窗户边，看着外面的万家灯火，他生出前所未有的孤独。这个世界抛弃了他，现在，曾经不顾一切嫁给他的老婆也抛弃了他。
如今他只剩两个儿子，不知道他们长大了，看清了他的一无是处后，会不会也离他而去？
看着灯火后面的无尽黑夜，他擦掉脸上的泪，终于知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