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我明白!”薄擎夜兴奋得直搓手,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不奢望思瀚马上原谅他。
甚至他都没想过思瀚原谅他这件事。
秦钟终于放心了,“少爷,据可靠消息,下个月底金厨杯开赛,云虚山派出的代表是小少爷和勤老!”
“是吗?”薄擎夜兴奋得搓手,真是太好了!
“所以少爷把信写完,你就去给小少爷买点衣服吧,小孩子长得快,现在都换季了!”
秦钟心里暗搓搓的,少爷好久都没踏出别墅半步了,是时候出去走走……
薄擎夜一脸懵逼,买衣服这个操作他不会啊。
“以前思瀚的衣服是谁买的?”
“以前都是洛丫头准备的,说起来少爷还从来没给小少爷买过衣服呢,其实小少爷那个年龄的孩子,陪伴和引导最重要,大富大贵对他们而言太虚幻!”秦钟趁机面授机宜。
薄擎夜不断点头,显然是把秦钟的话听到心里去了,“我知道了!”
秦钟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心里暗暗嘀咕:不知道少爷会写什么,想想都觉得玄幻……
一天的时间在笔尖匆匆流泻,薄擎夜抬头时,天色已黑。
地上堆满了废弃的稿纸,寥寥数行字,他居然写了一天,感觉比签合同难多了。
薄擎夜反复阅读了几遍,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小心翼翼的将信纸装进了信封,按响了呼叫铃。
秦钟很快现身,看到书桌上那封信,双眼放光,“少爷,你写好了,我这就去寄!”
他的爪子伸向信封那刹那,薄擎夜突然拿起信封,飞快拆开,“我再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妥!”
秦钟嘴角一抽,一封信写了一天,哪里还有什么不妥。
薄擎夜这一看,又看了两天,盛流年都回来了。
秦钟等到花儿都谢了,他才勉强点点头,“去寄——”
话一落音,那种熟悉的痛苦突然袭来,薄擎夜扑通摔在地上。
秦钟吓毛了,急忙窜出去大吼,“盛少,少爷的蛊毒又发作了!”
客厅里,风尘仆仆的盛流年倒了一杯茶,还没来记得喝,急忙丢下茶杯朝楼梯飞奔。
书房的痛苦,折腾了一整夜,东方放明,才勉强结束。
秦钟和盛流年疲惫不堪的走出书房,两人对视一眼,无奈摇头,一前一后的下楼。
这种场景,他们经历得越来越多,心里越来越慌。
每次薄擎夜都要去半条命,几乎要养一个月,才能养回来。
蛊毒又到了发作的时间,继续治疗继续养,如此反复。
“盛少,你这几个月在外面,可有找到根治蛊毒的法子,少爷的身体……”秦钟忧心忡忡,再这么折腾下去,少爷的身体根本熬不过一年。
盛流年摇摇头。
这几个月何其多撵着他跑,各种打听‘失踪’人口尼古拉斯的情况。
他自然是不可能透露的,一直吊着他。
一次何其多喝醉酒,被盛流年套话。
倒是套出来了一个法子,不过跟没有没什么区别。
什么圣母血,情人泪之类的药引,无处可寻!
秦钟第一时间把信寄了出去,薄擎夜一醒来就问,“有我的信吗?”
秦钟摇头。
从那以后,只要见到秦钟,薄擎夜就是那句问话。
差点把秦钟逼疯。
少爷的生活有了盼头,可他苦出水来了。
辗转一周,秦钟终于收到了回信。
他高兴得快癫了,不过当他看清信封时,心沉到了谷底。
那哪里是什么回信,还是薄擎夜寄出去的那一封,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
秦钟心里建设了很久,才把那封退信放在薄擎夜的床边。
这一周,薄擎夜在床上渡劫,身子勉强才能动。
薄擎夜瞄了一眼就明白了,长长叹息一声,闭上了眼睛。
他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但是还是很难过。
不过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是他应该承受的。
薄擎夜拿起信封,随手丢到垃圾桶里。
良久,他又捡了回来……
秦钟耷拉着脑袋,慢悠悠的走出去。
希望多大,失望多大。
三天过去,薄擎夜终于能下床了,他的视线落在那封退回来的信上,拿起来,准备拆开。
下一秒,他的视线突然一顿,像打了鸡血似的开始写第二封信。
这一次比上次顺利多了,只用了半天时间薄擎夜就搞定了。
秦钟屁颠屁颠的寄了出去。
云虚山,洛思翰再次收到信,嘴角一抽。
夜魔王神经病吧!
他们是仇人,仇人哎!总是给他写信是搞毛?
他以为这样做,自己就会忘记过去的种种,忘记自己和妈咪被害,妈咪早逝这些残忍的事实吗?
不,不存在的!
他跟薄擎夜是仇敌,这辈子都不会改变。
夜魔王休想用怀柔政策打动他,这么多年他早干嘛去了。
晚了,早就晚了!
第二天,洛思翰又收到了薄擎夜的信,他暴跳如雷。
嗷嗷叫着在床上滚来滚去,如果薄擎夜在他面前,他一定要把他揍到土里。
自从薄擎夜开启写信模式之后,就彻底刹不住了。
信,越写越顺利,越写越流畅,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洛思翰在薄国待了接近半年的时间,薄擎夜跟他说过的话,还不如一封信多。
他后悔了,无比后悔,他想要补偿,想要去关心他。
那是他生命的延续,是他和小囡爱情的结晶,是他的骄傲。
他悔悟得太迟了,现在只想抓住最后一点机会,好好弥补。
这份迟到的父爱,让洛思翰被迫过上了被薄国来信狂轰乱炸的日子。
信件多了,他懒得退,直接丢进了垃圾桶。
不知内情的薄擎夜高兴坏了,以为洛思翰全都收下了,写信写得更加殷勤。
半个月后,下午三点,云家二楼,刚刚午睡醒来的薄玲珑躺在床上,还没太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