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芙瑶突然间觉得自己真是有点傻得蛋疼，武昭仪都说那个人神神怪怪的，看起来不太正常了，她居然还相信对方说的话。
看来她最近的智商也挺让人捉急啊！
对于她全程的沉默，另一名代替荡儿受过的小太监，而是被打得鬼吼鬼叫的，哭得稀里哗啦，脸上鼻涕眼泪全部糊成一片。
三十杖打完，他们的屁股全部开花了，一片血淋淋，血水渗透衣裳染红了他们身下的长凳。
那名小太监只是被打了二十杖，却是已经痛昏了过去。
叶芙瑶看起来面色非常难看，冷汗淋漓，但是至少人还醒着。
武昭仪给自己最信任的宫女使了个眼神，紫依便马上走过去，想把叶芙瑶扶起来，结果却被她推开。
“我自己可以。”叶芙瑶咬着牙，自己撑起身体，慢慢站了起来。
那一刻，就连萧挚苍，也忍不住心生一丝敬佩。
叶芙瑶尽量挺直腰杆，走向殿前那个骄傲无比，一脸高高在上的男人。
“臣女谢过皇上的垂训，如果皇上没有其他事，臣女想先回房给伤口上药。”
身上的伤让她无法做出一些大的动作，叶芙瑶上半身微微向前一倾，算是行过一礼，声音平静得简直有点骇人。
萧挚苍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下去吧，以后记得要谨言慎行。”
“臣女自当谨记在心。”叶生瑶低下头，回答得算是温顺，无可挑剔。
只是那不卑不亢的态度，看起来却完全不像那么一回事。
萧挚苍冷眼看着她，却是默不作声。
叶芙瑶刚上完药，皇子荡就过来看她，抱着她哭了好久，差点哭瞎了。
说是早知道会害她这样，便不会向他父皇说那些话了云云，说他现在特别后悔，怕叶芙瑶会因为此事而生他的气，以后都不理他了。
在叶芙瑶再三保证自己没有生他的气后，这才慢慢止住了眼泪被紫依带回去。
过不了一会，皇帝也来了。
看到她脸上竟然一丝意外的表情都没有，萧挚苍瞬间有些失望。
“你好像早就知道朕会来？”
他扫了一眼她身上已然换好的一身整齐正装。
“不确定，但是迟早会来，因为皇上有话想问我。”叶芙瑶说话的同时，挣扎起身。
萧挚苍上前把她按住，语气竟是不同与刚才的温柔：“都这样了，你就躺着回话吧。”
叶芙瑶淡淡道：“谢皇上。”
她刻意的疏冷让萧挚苍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你在生朕的气吗？”
叶芙瑶露出意外的表情：“臣女不敢。”
“你心敢，只是嘴里不承认罢了。”萧挚苍面色一沉，忽然将心指向她的心窝。
叶芙瑶被吓了一跳，身子下意识往后缩，结果却不小心碰到屁股上面的杖伤，痛得她当即在呲牙，全身冷汗都出来了。
“有必要怕成这样吗？朕又不会吃了你。”萧挚苍哭笑不得。“你是朕的人，只要你乖乖听话，朕怎么可能舍得打你。”
叶芙瑶全身的鸡皮疙瘩当即冒了出来，为什么皇帝这句话听起来这么有岐义呢？
什么叫“我是他的人”，他到底想干嘛？
“又吓到你了？”萧挚苍失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还是说，朕的长相可怕？”
叶芙瑶一脸严肃道：“请皇上不要拿芙瑶寻开心。”
萧挚苍却好像听不见似的，忽然伸手碰了一下贴在她脸颊的青丝。
“知道朕为何要打你吗？”
他动作暧昧至极，叶芙瑶的心咯噔一下，连忙借着回话的动作，垂低着脑袋，躲过了他的手。
“臣女觊觎了不该觊觎的东西。”她陈述一遍他的话。
“这个理由是说给别人听的，但不是给你的。朕打你，也不并不是针对你，而是打给别人看的。”
萧挚苍看着她，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其实你根本就不需要这样做，荡儿他还小什么都不管，如果你不想嫁给老三，朕可以要你。贵人、婕妤、昭仪，甚至封妃都行，不过这些都得事成之后。”
槽!
这叫做什么人啊，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人就是！
叶芙瑶缓了半天才完全接受他这句话里包含的所有信息，顿时气炸了，嘴巴张了半天，硬是说不出半句话来。
“朕让你办的事，办得怎么样了？”萧挚苍很自然地问道。
叶芙瑶知道他是问第四幅画的下落，深吸了一口气后，才努力平复着情绪道：“外公已经答应我，考虑一下。”
真话她不能说，但是假话萧挚苍不会信，所以叶芙瑶聪明的选择了假话掺了几句真话。
萧挚苍声音冰冷道：“可是朕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皇上，我外公这个人吃软不吃硬，就算你逼他也没用，强硬的手段也许会让他反弹得更厉害，倒不如给他一点时间，让他自己好好想清楚一些。其实外公之所以那么谨慎，也是因为先帝当年再三交待，说到底他这也是对朝廷负责，并没有想忤逆皇上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先帝不许他把画给朕了？”萧挚苍眉头一挑，情绪明显已经游走在暴怒的边缘。
叶芙瑶连忙解释：“我外公的原话是，先帝爷让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别人得到它，特别是皇家的人。”
萧挚苍心头猛地一跳，这四幅画的秘密果然和虎符有关，这天下间也只有皇家中人才会那么想要得到它。
“但是朕已经没有多少耐性了，这事你赶紧着手去办。”他道。
叶芙瑶正好顺正成章地回道：“是，臣女明日便出宫回去，再找个机会再和我外公谈谈。”
“也不用急在这一时，再缓两天吧，等你身上的伤好一点再说。”萧子墨目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最后扫向她的屁股位置。
如果不是上面还盖着一条厚厚的被子，叶芙瑶还真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什么都没穿，这眼神……有点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