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待在那里鬼鬼祟祟的,给老子出来。”江鹤年龄一大把了,看不出来脾气还很冲。
角落里的身影闪动,慢慢踱步走了出来,这人不是阎华的得力助手李立又是谁?
李立抱臂,满脸不屑地看着他:“大人让我留下来,看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皇帝让阎华和江鹤一块来逼供,阎华却把这个倒霉差事扔给李立,谁能理解这种很想撞墙的无奈悲催?
“原来是李大人,失敬失敬。”江鹤眼尖,一眼就认出对方的身份,一张满是褶皱的脸颊瞬间笑成了一张菊花。
李立一副跟这种人多说一句话都会长口疮的便秘脸:“少说废话,还不快开始。”
江鹤怎么说,曾经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如今被一个奴才的奴才这么呼呼喝喝,心里顿时气得半死,把李立从头到脚狠狠连带祖宗十八代狠狠捉出来骂了一通,但是表现上还笑得十分的淫==荡。
“是是是,那江某这就开始了。”
李立非常不给面子,当即把脸扭到另一面,重重哼的一声。
江鹤抱着自己的百宝箱朝坐在刑椅上的犯人走了过去,他本来是十分自信,结果看到犯人后,扑通一声,他的宝贝百宝箱就掉在地上。
而他的眼睛瞬间都瞪直了。
乖乖个隆叮呼,这还能算是个人吗?
全身血肉模糊,歪脸咧嘴的,呼吸都有一下没一下的,就差一口气接不上就到阎罗王那报道了,他还可以往哪下手啊!!!!
而且这一看就是被拔了舌头的,就算到时候真抗不住想招供,但是怎么招啊!
好吧,就算是不能说,但是写……
他目光扫到对方的手腕,瞬间暴怒。
这还让人招个屁供啊!
就算人家想招,但是怎么招啊!
难怪让坏人闻风丧胆的阎罗判官问了一天一夜,什么都没有问出来,敢情是这么一回事啊!!!!
江鹤无比沮丧,感觉小命随时休矣。
不过他还是小看了阎华,就这么一点难度就想难住他,那还早着呢。
这时候只见李立推着一个架子走了过来,上面画了几组肖像图,而其中一个让江鹤震惊得嘴巴大张,眼珠子差点就掉下来。
“不该看的最好别看,不然他便是你的下场。”
李立好心提醒,语气已经努力控制在还算是“温柔”的范围里,结果江鹤闻言,整张脸最后的一点血色也都不见了,死命压低着头,身子开始发抖了起来。
胆子非常的小。
“……”李立继续鄙视下去。
当江鹤从百宝箱里把放得整理长短不一的宝贝银针拿出来,原本精神还一直恍惚的刺客,眼睛慢慢有了焦点起来,然后当他意识到来人要干嘛,眼珠瞬间都充血了,恐惧感铺天盖地。
显然他也听说过这极刑之事。
“他们都已经被折腾成这样了,只怕撑不了我多少针。”江鹤有些犯难。
李立道:“那你就轻一点,一会你只管扎,盘问的事由我来即可以,直到我让你停下。”
这一针扎下去,想要轻就能轻的吗!
江鹤在心里把李立一块骂上,但是表面上,他很没有骨气地一叹:“……也只能如此了。”
第一针扎下去,从被捉至现在,不管受到任何对待都不曾喊痛的刺客,张嘴大叫了一声。
结果却因为舌头被割,最后发出来的声音只变成悲鸣。
他眼球瞪大,青额冒起,就算很快反应过来咬住牙根,但是口水还是控制不住从没办法完全闭合的嘴角流了出来,一副随时会被玩崩的样子。
就连硬汉李立,都有点不忍看下去,不过审讯还是必须继续下去。
“说,是不是画中之人指使你行刺皇上的?哪一个?”他声音充满诱惑道,“老规矩,只要你眼睛动一下或者点一下头,我现在就可以立即叫他停下来,你就不用再承受这些痛苦了……”
不过萧挚苍显然还是高估计了江鹤的作用,低估了阎华的能力。
如果连廷尉府都问不出什么东西来,那么别人更没有办法。
江鹤第三针扎下去,那名刺客一口气没挺过来,当场就死了。
其余两位,更是早被廷尉府等人玩坏了,尽管江鹤已经够小心翼翼了,可是他一针下去,那两人悬在喉咙口的那口气紧跟着就断了。
萧挚苍为了彰显“君无戏言”这句话有多大的效用,立马就让人把江鹤拖出去斩了。
可怜的江鹤一听这话,双腿一软,当即就晕了过去,不过终究还是不能幸免于难。
因此廷尉府里的狗头铡,第一次铡了不是犯人的人头。
简直没见过比江鹤更倒霉的人。
“皇上别气,这次不行,我们还有下次。”魏延见萧挚苍脸黑如炭,气得头顶都快要冒烟了,于是掐着嗓子用他那不男不女的声音安慰。
“还有下次?你们是不是一个两个都恨不得朕死啊?”萧挚苍冷嗖嗖一眼刀子射过去。
魏延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拍马屁不小心拍到马腿上去。
扑通一声,魏延吓得当即就跪下去。
“奴才不是那个意思……”声音还未落地,他抬起手就狠狠往自己的脸颊抽了一个巴掌。“瞧这张嘴巴笨的,我让你说错话,我让你说错话……”
噼里啪啦,他不敢留余力,一个个耳光打下去,他一张老脸很快就又红又肿了起来。
不过皇帝没叫他停,魏延不敢停,只能心里泣泪,手上继续使劲。
阎华冷眼看着,心想还真是条谄上媚下的阉狗。
“行了行了,还嫌朕不够心烦吗?”萧挚苍烦躁道。
魏延这才苦着脸收回了手,内心无限后悔当中。
明明心里已经百分百确定是哪个混蛋下的手,可是却一点证据都找不到,萧挚苍黑着脸回宫。
……
这一边,叶芙瑶在老太监的带领下,终于来到懿祥宫。
不愧是太后住的寝宫,无论从装修摆饰,就连摆在檐廊下的百花,绽放得都比其他地方娇艳。
“叶小姐,太后就在里面,你自个儿进去吧。”走到门口的时候,公公忽然停下步伐,回过头来。
叶芙瑶有些意外:“公公不用事先进去禀报一声吗?”
公公笑道:“这会儿太后应该在佛前念经,这时候她老人家最不喜欢人家打扰,太后要见的人是你,叶小姐自个儿进去就行,我们一块进去,人多了,只怕太后见了会不高兴,到时候可就更不好了。”
“原来如此,那有劳公公了。”叶芙瑶半信半疑,却还是守着礼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