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胡乱地将所有的衣服杂物收拢,往箱子里塞,东西太多太杂,我用了最大的力气,才将箱子关上。
此时,门铃响。我开门,林启正站在门口。我忙说:“等一下。”回身拖了箱子出门。
他伸手要接,我用手阻挡,说:“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他没理会,执意将箱子接到手中,对我说:“走吧,那些领导已等在楼下。”
电梯门开了,里面空无一人。俩人走了进去,密闭的空间,再次与他并肩而立。我转头看他,他表情淡淡地,正抬眼望电梯上的数字。见我望他,他回头问:“怎么了?”
我没有回答。他转回头,却忽然牵住我的手。
我的心里,终究是甜蜜的。
电梯行至一层,我再次伸手去接行李:“我来拿吧,别人看见不好。”
他摇头,拖着我的行李出了电梯。
大厅里已有一众人等,都是昨天宴席上的熟面孔。见到林启正拿着行李,一位官员忙指挥他的手下:“快接过来,快接过来,怎么让林总自己拿行李。”
马上有人冲上来,接下了我的行李箱。
林启正转头对我说:“你先上车。”
我看了下四周,问:“傅哥呢?”
“我让他先去机场了。”
我往门口走去,那辆奔驰停在大门口,司机打开了副驾驶位置的车门,我坐了进去。
从车窗里望过去,林启正还在和那些人微笑道别,频频握手。
过了许久,告别仪式终于结束,车子驶出酒店,往机场方向开去。
刚拐上大马路,林启正突然喊停,车子减速停在了路边。
我正纲闷,他走下车,打开我侧面的车门说:“坐到后面来。”
我抬头望着他,他立在碧蓝的天下,一手扶着车门,一手撑着车顶,俯身等待着我。我乖乖地走下车,站直身子,正在他张开的双手间,他只是看着我,眼神温柔,好一阵才似回过神来,扶着我的肩,将我送进后座。
一路上,碍着司机,俩人无话,只是各自望着窗外的风景,他却悄悄握着我的手,放在自己膝上。
车子很快到了机场,傅哥已经在路边等着我们。我走出车子,见到傅哥脸上明了的笑容,竟红了脸。
傅哥将登机牌和证件交到林总手里,接过司机递来的行李,往机场里走去。
林启正直接将我带到了头等舱的候机室。我奇怪地说:“我不能从这边登机的。”
“已经办了升舱了。”他挑着眉头打趣道:“这次应该没什么事要哭吧?”
我嗔怪地打他的手臂,他伸手紧紧搂住我。
“那次你真的不记得我吗?我又是递水,又是递纸巾,只差没借个肩膀给你了。”他又问,用难以置信的表情。
“也许借个肩膀给我,我会记得你哦!”
“可是我长得这么帅,你应该过目不忘啊?”他大言不惭。
“错!比你帅的多了,比你有钱的就少了。你当时应该挂个牌子,写上:‘我超有钱!’那我一定会过目不忘。”我边说边比划。
他笑,抗议道:“不公平!”
“为什么?”我不明。
他俯身到我耳边:“在你还完全不认识我的时候,我就爱上你了。”
他说话的气息呵在我耳边,我痒到轻笑不止。
在满是陌生人的喧闹的机场里,我们像两个普通的快乐的情侣,窃窃私语,打情骂俏,这时光,让人依依不舍。
飞机起飞后,他拿出电脑,抱歉地对我说:“下午的董事会,我要介绍项目执行情况,所以要整理一下发言提纲,不能陪你聊天。”
“没关系。”我体贴地说。
他开始埋头认真工作。我无聊地翻阅着杂志报纸。
过了许久,我探头看他的电脑,一屏幕的英文。
“说的是中国的事,干吗用英文写?”我问。
“我的中文很差劲,读和说还可以,不能写。”他不好意思地答。
“那你下午发言的时候不得要翻译?”
“不,我说的时候再把它换成中文的。”
“那你和我说话时,是不是也先想好英文,再把它转成中文的?”我好奇地问。
他看我,突然低声说一句:“Iloveyou!”
“什么意思?”我装傻:“请你翻译一下。”
他笑了起来,露出了脸上的酒窝。认识他这么久,从来没见他如此开心地笑过。也许我真的有魔力,能让他快乐。
飞机即将落地,空姐提醒大家系好安全带、收起小桌板云云。
我从窗口看去,地面的建筑物已清晰可见,耳膜由于飞机的降落,开始隐隐作疼。现实劈面而来,我忽然感到自己勇气尽失。接下来该怎么办?我将为这偷来的幸福付出多少代价?未来又会走向何方?我不由自主地想到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