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与你失联的第8个小时……
萧清,我被恐惧淹没……
为什么航班记录没有你的购票信息?
难道你没有去洛杉矶?
萧清,你是在骗我吗?
你是不辞而别吗?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你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隐情吗?
你在哪里?
你还好吗?
只要你平安无事,即使这样被抛弃,我也愿意。
我愿意用任何东西,换你一声回应。
……
萧清心如刀割,不忍再看,退出微信,正要关机,手机响了,居然是书澈打进来的,她被这个来电定格住,不敢动,不能动……
与此同时,书澈听到听筒里传来拨通对方号码的声音:嘟——嘟——嘟——,难以置信,一声惊呼:“打通了。”这一声让一直陪他的宁鸣和成然像按了开关,一跃而起,冲到书澈身边,三人一起屏息等待萧清接起。
手机一直在响,萧清回过神儿,果断按下“拒绝”键,立刻关机。
在“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您稍后再拨”的语音提示后,书澈再次拨通萧清的手机,又变回“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语音提示。他垂下手机,希望熄灭,绝望再起。宁鸣和成然从他的表情和动作里看到了结果,都归于沉默,不敢发问。
“不能再等了,我要去报警!”
书澈大步出门,宁鸣和成然对视一眼,一起跟上他。
听到敲门声,萧清下意识地把手机塞进枕头下面,擦拭泪痕,起身走到门后,调整情绪,这才开了门,何晏一脸严肃地走进房间。
“清儿,我想和你谈一谈。详细讲讲那天你去刘彩琪家拿东西的情况,不要遗漏任何细节。”
“从进门到离开,我在她家一共待了不超过5分钟,交流也不多,她先看了我护照,随后问我认识不认识书澈。”
“你怎么回答?”
“我说不认识,接着她问我怎样保存那些东西、是否安全,强调仅有的原件都在文件袋里,拜托我把它完好无损交给你。然后我就告辞了,出门前,我问她是不是在吃茶几上的几种抗抑郁药,她说是,因为她得了抑郁症,换过几种药,现在症状已经减轻了。我问她,一个人住安不安全。她说请了一个二十四小时陪护的保镖,我去那天,她特意把他支出去了。说完这些,我就离开了她家。”
“你们接触那一小会儿,你能看出她情绪异常吗?”
“没有,特别正常。还有一个细节,她家餐桌上放了一把枪,吓我一跳,她还安慰我说正在给枪做保养,里面没有子弹,让我别担心。就这些。”
“她看上去像是在你走后一小时就自杀的人吗?”
“我看不出她有丝毫要自杀的迹象。总领事馆联系美国警方了吗?他们认为她是自杀?”
“加州警方目前没有发现她死于谋杀的证据,他们的初步调查结果是:死因可能是自杀,也可能是意外溺亡。”
“我想起来了,我确实看到她家到处都是监控探头。”
“你看得没错,警方得到了全部监控视频。”
“视频显示她是怎么死的?”
“视频录像更排除了他杀可能,因为那天——她家根本没有人出入过。”
“不可能!我去过,我应该在监控视频里呀。”
“但是没有你。”
美国警方的调查结果令萧清目瞪口呆。
“难道……录像坏了?”
“没有坏,刘彩琪死亡当天视频完整无缺,连她进入卫生间再也没有出来的时间,也和尸检得出的死亡时间基本一致。”
“可是……录像里没有我?没有我进入她家、拿走东西的记录?”
“没有。”
法律从业者的敏锐洞察让父女两人想到了一处。
“它是假的?!被动过手脚的假录像?”
“非常有可能!真录像被谁拿走了?现在又在谁手里?”
“你是说,她不是自杀?更不是意外?”
“如果录像属于伪造,那么拿走真录像的人,目的就是想掩盖真录像里记录下来的真相。真相里,不仅有你当天去过她家,更有刘彩琪死亡的真实原因。这个反推成立的话……”
萧清抢先说出答案:
“刘彩琪就是被人谋杀的!爸,谁要杀她?”
“这次侦查,没有我自以为的那么密不透风,回去我们要先甄别内奸……”
从何晏的自我反省中,萧清听出了他对杀人真凶的曲折所指,当意识到父亲没有说出口的判断指向了书望(包括成伟)时,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清儿,你见过成伟吗?”
“见过。”
“他认识你吗?”
“应该认识。”
“书望书市长呢?你也见过他?”
“见过,但就打了个照面儿,他可能记不住我。”
“萧清,因为职责和纪律约束,老爸从来不会和你谈论工作,但这次,我的一个疏忽之举,当然也是无奈之举,不幸把你拖进了这件案子。我只能开诚布公地告诉你,成伟、书望行贿受贿案的侦查到了最关键时刻,对方可能得到了反贪总局内部泄密,动手消除人证,拉开了你死我活的架势。凶手从刘彩琪家拿走的真实监控视频,可能已经辗转送到幕后指使真凶手里,如果他们认出你,发现了你和我的关系,找到你和这件事之间的关联,你就成了——刘彩琪去世后,第二个他们要消除的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