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
沈念：“白路生咱俩真的分手吧！”
“不许说这种话。”白路生在听见这句话的一瞬间就皱起了眉毛：“开玩笑也不行。”
“是你先笑话我的。”沈念撇了撇嘴，下意识的收了收小腿。
“我这不是笑话你。”白路生从被子里把沈念的小腿掏出来：“我不嫌弃，你也别太在意。这才是我跟你说这个的目的。不是笑话你。”
“……真的吗？”沈念弯起膝盖蹭了蹭白路生的手掌心：“不许骗我！”
“不敢。”白路生笑着凑过去亲了亲沈念：“再休息一下，你睡着的时候我给你洗过澡了，你一会儿起来穿上衣服，我们去看看姑姑。”
“我，我穿什么衣服合适啊？”沈念搓了搓脖子：“我那些衣服行吗？”
“平常的衣服就行，”白路生在衣柜里拿出一套出来：“这个就行。”
“这一个会不会太轻浮了？”
“那这一套？”
“嘶……”沈念裹着被子嘬牙花子：“会不会显得太老气了啊？”
“那要不……”白路生皱着眉毛：“这一个？”
“……算了，”沈念叹了口气：“指着你的品位干点儿正经事儿就完蛋了。还是第一套吧。”
白路生：“……”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比如骆帆就是一心一意的玩音乐，骆译就是看着弟弟别再跟爹妈打起来。比如陆小卓就是间歇性认真学习持续性迷恋骆帆，小卓妈妈就是在广场上跳跳舞，偶尔心肌梗塞在医院住一阵子。再比如白路生就是认真工作小心恋爱，操心着一家子的生活还有沈念这个间歇性精神病的精神转态，再就是沈念，大事儿小事儿其实都能摆得平，但是一到正经事儿他那一身的心眼子就都瞎了，整个人就莫名其妙的怂成一团了。比如现在——
沈念缩在白路生的车里，念念叨叨的背词儿，具体说了点儿什么白路生也没听清，总之沈念就是碎着嘴念叨了一路，在电梯里的时候，白路生觉得沈念马上就要昏过去了。
“你不要太紧张。”白路生忍不住把人拖进楼梯间：“你不是很能说吗？姑姑原来就很喜欢你，你干嘛这么紧张。”
“这次情况不一样啊，”沈念整个人颓丧的好像是没有进化完全的山顶洞人：“我这身衣服行吗？”
“……”白路生看着沈念，沉吟了一会儿：“要不我们回去吧。”
沈念好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什么？！”
“你这么紧张怎么行啊。”白路生摸了摸沈念惊诧的脸：“反正我没有跟姑姑说，要不我们先回去？”
“那怎么行！”沈念瞪大了眼睛：“我来都来了，当然要去看看姑姑了。转身就跑像话吗？”
“那你答应我放松。”
“……”沈念眨了眨眼睛：“那好吧。”
傍晚的时候陆小卓已经放学了，她现在正坐在病床旁边跟妈妈吃晚饭。是骆帆带来的，陆小卓吃的特别珍惜，低着头小口小口的吃，文静的让小卓妈妈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
“姑姑。”门口突然传来声音：“您感觉怎么样？”
沈念跟在白路生后面，平时的潇洒劲头儿没了个一干二净。
“沈老师？”陆小卓惊讶的站起来，看着沈念：“你怎么来了？”
“小卓，”小卓妈妈有些嗔怪的说：“怎么说话呢。给你沈念哥倒杯水。”
细小的称谓上的差异让沈念觉得心里一暖，抿了抿嘴说了句：“姑姑好。您身体好些了吗？”
毫不知情的陆小卓差点儿烫到自己的手。
“好多了。”小卓妈妈冲沈念招了招手：“来，过来，坐下。”
白路生拍了拍沈念的肩背，跟着他一起坐下了。
“刚吃饭？”白路生看着小桌子上的东西：“是骆译送来的吗？”
“是他弟弟送来的，骆译还有事。”小卓妈妈说：“你也真是，还麻烦人家骆译，我让小卓去买一点儿不就好了，还让人家孩子来回跑。”
“我这也是怕您身边离了人不方便。”
陆小卓看着自己妈妈和自己表哥交谈，一切都很正常，但是旁边放了一个异常安静的沈念，一切就都变得怪异起来。
陆小卓眉头微微一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路生，”小卓妈妈开口：“你带着小卓把东西收拾收拾，回家去帮我把我的收音机拿过来。”
白路生看了沈念一眼，点头应了声“好”，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东西，带着小卓离开了。
病房里一时间没人说话，沈念抓紧了膝盖上的衣服。
“小念，”小卓妈妈沉吟了一会儿开口：“姑姑这么叫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沈念赶紧摆手：“怎么会。”
“路生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了。”小卓妈妈看着沈念说：“说实话，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毕竟，我还是想着他会给我领一个侄媳妇儿回来。”
沈念低着头，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把你留下来，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小卓妈妈说：“我只想问你一句，你对路生，到底是不是真心的？”
“是。”沈念抬起头来看着小卓妈妈：“姑姑，我对白路生的感情真的是认真的。网上说的那些……”
小卓妈妈摆了摆手：“我活到了这个岁数，我只相信我的孩子们。小念，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没有那些纨绔子弟们乱七八糟的坏习惯。我可以接受你。”
沈念脸上的表情一下子放松了，可是他的一声“谢谢姑姑”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小卓妈妈就又说：“你应该知道路生的父母，我可以接受的事情并不代表他们也可以接受，你们以后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而且很艰难。小念，你们以后可能还会面临更多的不公平，我们是普通家庭，路生他……”
“姑姑，”沈念开口：“我，我从来没有像喜欢白路生一样去喜欢别人过。我会很珍惜他，很重视他。我们会相互保护。……没错，可能我们面临的阻力会很大很大，但是我们会努力的。”沈念舔了舔嘴唇：“我，我现在也不是沈家的人了，我也不再是什么沈总了，我们会好好儿的。您放心吧。”
小卓妈妈看着沈念，没再说什么，只是拍了拍沈念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