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睿的酒,我喝不起,白择你要收自己喝!”
如果今儿老爷子根本不放林睿进门,周遭路过的人,要是有一个认出他来的,得又成一大新闻。白择想了想,还是放他进来。
西装革履的林睿,胸前左边的口袋里,放置着一张低调的丝绢,小小年纪,装成沉稳持重的样子,在老苏眼里很是滑稽。
其实人家年纪也不小了,毕竟林卿和苏菀生都二十六七,只是因为这帮孩子结婚太晚,给了老人家一个错觉。
“叔叔,我来认错,之前是接着菀生妹妹帮了忙,沾沾人气,为的是等我宣布接手青玉兰时,也能走个有人气的场。”
林睿一进门就把酒放在茶几上,看白择熟练地泡茶倒茶,想了想估摸着苏菀生跟他可能是一起学的泡茶。
“有咖啡吗,茶我在菀生那里喝过了。”
讲道理,这话着实很欠揍,老苏背对着看他刚裱起来挂在墙上的山水画,头也不回。白择把茶壶端走,又泡了咖啡,这才算完。
老爷子一句话不说,甚至当他不存在,一度让气氛非常不友好。林睿端着咖啡,自顾自走到了老爷子身边:“叔叔,我这也是为了我二叔,等我移民海外,他就没有盼头了。”
“不知道你的身份前,他也没有什么盼头,一辈子在深城大学混着老师的职业,从来也就是填饱肚子,不愁风雨而已。”
老苏看了一眼他手里的咖啡,不免有些瞧不上,“白择买来提神熬夜的速溶咖啡你喝,朋友送我的上品雨前龙井你嫌弃,真有意思。”
扭头不再看画的老苏,走到茶几前看了看那瓶酒,“哼哧”一声,也没说收下来,反而是端起来白择泡的茶,倒了一杯坐下来看着林睿。
“你们父子相认了?会操心他青玉兰的事?”老爷子很不解,按道理林睿对汉服嗤之以鼻的,怎么会下场,“还是说,纯粹想要再恶心菀生和林卿?”
这个事儿,林睿怎么想的,他不说。只是提出“公平竞争”四个字,恍然一副要把菀生和林卿的汉服行业搅个天翻地覆的样子。
老爷子想了想,这才明白,林睿那你是来道歉了,分明就是给个下马威,还是顶着林为知的名义过来的。
白择看情况不妙,想要溜出去打电话问菀生和林卿,却见来者拍了拍他的肩膀:“哥们,不用忙活了,我是有心来看看叔叔的,同时也想替我二叔跟叔叔说一声,他还是有盼头的。”
所谓的盼头,如果是一个马上要移民海外的儿子,如果是苏文之落得这个下场,他一定想着还不如不要这“盼头”。
人都不在国内了以后,盼星星盼月亮的盼什么?
“孩子,走就走,叔叔不说你,毕竟与我无关。”苏文之却在最后劝他,“走之前还要跟你弟弟斗一斗,不是重蹈你爸和你叔方面的覆辙了吗?”
一不留神就会闹得两兄弟新生隔阂,也不知道林睿怎么就突然看不清其中的风险。老苏看在他对苏菀生不是真的有心思的份上,还想规劝他来着。
林睿却摇了摇头,嘴角微微下垂,看了看老爷子刚才盯着的画作,竖起了大拇指:“叔叔的画,一如既往的好,您只适合画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