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好好把修染的书信给了清婉,说道:“三哥哥说,他要带你远走高飞。”
清婉大喜,调笑道:“我现在这体型,可无论如何也飞不起来。”看过了书信,又道,“你去跟他说,等我生下孩子,才能跟他走……”
“怎么,还让我去说?”
“是呀!”清婉说,“当然,你一定是饿了,吃了早饭再去。”
柳好好生气道:“你也知道我连早饭也没吃?”
“你不是想去大姨家吃好吃的,才故意不吃早饭的么!”
“谁说的?”
“以芹呀!”
“这都是些什么人,怎么什么话也跟你说?”柳好好生气道,“可是,我在大姨家也没吃东西呀!”
“不是喝了一碗蜂蜜水了嘛!”
“那,那是防柳絮的……哼!”柳好好掐着腰噘起了嘴。
这时,采婗和以芹端上了丰盛的晚宴,摆放好后,清婉说:“你俩下去吧,不要妨碍大小姐细嚼慢咽。”
两个丫鬟出门后,清婉也坐下来,拿起了筷子,准备吃饭。
柳好好抬头看了一眼,问:“怎么,你也没吃?”
“我只吃过早饭,再说,我怎能光让妹妹一个人挨饿?我和你大外甥怎么说也得陪着一起挨饿……不过,你快点吃,吃过饭后,你真的还得再去趟二姑家一趟。”
“我三哥也不是傻子,你这样子,行动不便,他也不会现在就带你走的。”
“这我知道,关键是,” 清婉压低了声音说,“先让他把你的大外甥带走。”
柳好好抬起了头,停止了咀嚼,“怎么带走?为何要带走?”
“你不知道,你三姑夫说了,等我生下了这孩子,要让人拿出去摔死!”
“摔死?为何要摔死?”
“他说,这是蒙古人的种,不能留。”
“他,他怎能如此狠心,他怎能这样啊!”
“这也不能怪他,这是风俗,只要被蒙古人夺走初夜的女子,生下的第一个孩子都要摔死……”
柳好好急得小脸通红,也不知说什么好了。
清婉说:“你去告诉三哥哥,我的预产期是5月27日。”
“什么是预产期?”
“就是生小孩的时间。你让他于此日的前15天就在我家周围守候,等他们把孩子一带出家门,就想办法劫走他。”
“可是,”柳好好为难道,“我三哥哥对那‘也先铁木儿’恨之入骨,他怎能去救仇人的孩子?”
“这不是仇人的孩子……”清婉羞涩地说,“是我…和三哥的孩子。”
“三哥的,真的吗?!”柳好好有些惊喜。
“当然,光凭我红口白牙这么一说,不光他不信,恐怕连你也不信。”
“就是呀,我们又都不是小孩子,那么容易骗。”
“你去告诉他,我的月信日是每月的二十日左右。”
“清婉姐姐,什么是月信?”
“你还没来吗?噢~,你还不到年龄,还得再过个三年五年的。”清婉笑道,“月信就是女孩子到了‘金钗之年’,每个月都有几天‘不利索’。”
“谁不利索?”
清婉笑道:“自己…你自己不利索……就是下边…肚子下边…哦…就是肚子疼……你不是小精灵嘛!怎么连这都不明白?”
“我觉得三哥哥也不会懂。”
“他是男人,他自然不会懂,你就告诉他我的月信日期就行了,要是他想知道,就让他去问他家的大丫鬟。”
“噢~我记住了。”
“你关键要告诉他,我八月份的月信没有来。”
“没来,去哪儿?”
“去你大姨家,吃好吃的去了。”清婉剜了柳好好一眼,笑道,“小东西,什么也问……月信没来,就说明有了身孕。”
“哦,这样啊!”
“也先铁木儿是在八月二十日以后才碰我身子的,所以说,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
柳好好糊里糊涂地听着,虽然她问了很多,却一点儿也没听明白,便好奇地问:“以芹告诉我说,女人让男人亲过嘴儿,就会怀孕,你让三哥哥亲过嘴儿了吗?”
“亲过,就在你大姨父过寿的那天晚上……当然,生小孩可不单单是亲个嘴那么简单……”
“我大姨知道这孩子是三哥哥的吗?”
“哪敢让她知道!女人偷情,比遭人欺辱,还要耻辱百倍。”
“姐姐,你自己会算吗?可不要弄错了,以便误了大事。”
“有道是,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当年,我母亲怀弟弟的时候,我听我爹给算过。他说,末次月信日期的月份加上9或减去3,就是预产期的月份数;天数加7,便是胎儿的出生日。”清婉抚摸着肚子说,“所以,这孩子至今已经八个月,可不是六个月。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在5月27日就会出生。”
“姐姐,时间也不早了,我得赶快去告诉三哥哥,让他做好准备。哎~姐姐,当三哥哥抢到了孩子,怎么跟家里说呀?”
“就说是捡的,或是……让他自己想办法吧!”
“姐姐,我这一走,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面,你可要保证自己呀!”说着柳好好又流下了眼泪。
清婉过去抱住了她,也是泪眼涟涟。
清婉拖着沉重的身子,一直把柳好好送上了车,直到马车走远,不见了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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