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是一个虚无的东西,看不到触不到。
而霍远白要元攸宁爱他,每一份不确信都想要被认定,痛苦的挣扎时幻想他伸出手的救援。
心口常年笼罩着乌云,它下着雨,生着病,滋养着怪物,而唯一的治疗方案,大概就是爱。
——
深夜,元霁拿着垃圾开门的时候,发现角落里蜷缩着小小的人影,打开手机手电筒,蓝色的卫衣帽子套在对方身上,头埋得很低,似乎睡着了。
元霁微微蹙眉,声线变得严肃,“宋软,起来。”
宋软的脑袋微微往膝盖下滑,他睡得很熟,听到声音迷茫的揉了揉眼睛,看到元霁浑身一激灵,立刻站起来,顺道摘下帽子。
一气呵成,不忘整理自己的形象。
元霁声音仍是严肃,作势就要掏出手机给宋母打电话,“宋软,来这里干什么?”
宋软鼓起勇气,立刻抬手推着元霁的肩膀往屋里走,语气还有些委屈的求饶,别给妈妈打电话。
“老师,我有正经事的,不知道哪一个门,怕打扰你休息。”
元霁听着合上了手机屏幕,倒是准备听听有什么事情。
一室一厅,极为简单的老房子,不沾几分人气,餐桌上摆着电脑和文件,连个外卖盒子都没有。
宋软乌眸扫了扫,墙上一片空白,没有钟表。
手机已经没电关机,跑出来的时候太紧张,忘记充电这件事。
宋软揉了揉手指,转身,尽量假装自然的问:“几点了呀,老师。”
元霁抬起手表:“凌晨五分。”
“老师,生日快乐。”刚刚好,宋软掏出折的皱巴巴的数学卷子,递到面前,“我今天晚上做的,满分哦。”
“我现在没有赚钱,送什么老师肯定都不会收。”
“老师老师,我是不是第一个祝你生日快乐的呀。”
少年的眼眸又软又亮,尾音上扬,近乎滚烫的落在元霁身上,像个小太阳靠近,灼烧着漠然生活的他。
元霁神色不变,淡漠的眼眸滑过一丝惊讶,抬手拿过手里的卷子看,随之吐出的话很毁坏气氛。
他说:“我不过生日。”
宋软垂下眼眸,他的心情一下子丧起来,可怜兮兮的抿着嘴巴,沉默的想道:“我还订了蛋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