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手握截来的书信,得意地抖了抖,满脸红光地笑道:“八哥,难不成这老十三也疯了,这种阴私竟敢白纸黑字的写下来,简直找死,枉费老四那么谨慎一人,怎么调教出这么个鲁莽货色!本来还想着老大那边占着个长,又有军中诸将和蒙古王公的支持,有这封信在,他和老四可就一起玩完了!”
八阿哥随意摆弄着面前的茶具,淡淡地开口:“咱们这俩哥哥可没那么好对付,老大性情豪爽又有战功,一直在军中颇有人缘。何况他跟老二明争暗斗一辈子,这次也只是受人挑拨,借外孙争宠,着实算不得什么。而老四,我始终觉得他那张冷脸下,永远都在默默算计着所有人。就那这信中所说,显然他早已猜到太子熬不过这关,甚至算到老十三会伺机报复,一再劝阻。说白了,皇阿玛当时会严惩他,可是气消了,自然还会重用他。”
九阿哥微微点头,坐下叹息道:“真是麻烦,那如今该如何是好?老二下来了,自然要有人上去,老大占个长,又有军中威望,眼下他那几个女婿上蹿下跳地笼络蒙古各部,希望还是很大的。”
“老大不足为惧!”八阿哥轻松地笑了笑,用手沾着茶水在桌上写下“静姝”二字,回头看向九阿哥:“还记得她吗?这一次就让老大和老三鹬蚌相争,咱们渔翁得利!至于老四,小十三闹这一出,定会连累他短时间恢复不了元气,等咱们腾出手在好好收拾他!”
九阿哥盯着这个有几分熟悉的名字,念出声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八福晋陪嫁那个心腹丫环啊,早年间本想设计给老四添堵,后来阴差阳错,竟去了老三那。兄弟们闲聊,倒是听老三提过一嘴,是个低眉顺目惯会服侍人的妙人,打理内务更是一把好手,可惜就是肚子不争气,这么些年也没个喜信,依旧还是个最低级的侍妾。
想到这,九阿哥挑着那双魅惑的桃花眼,古怪地笑问道:“那丫头一直没有喜信,可是八哥的手笔?”
八阿哥端起桌上的茶盏,冷冷地开口:“作孽太多,自然是要遭报应的,不过是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九阿哥摇着扇子,乐呵呵地笑道:“倒是巧了,她若是有个一男半女的,心定会偏了!如今她依旧是个主不主仆不仆,身份尴尬的侍妾,远不如当初主母身边头号红人体面,日后又没个依仗,给她这个立大功的机会,自然是要死死抓住。”
八阿哥淡淡一笑,拿过信纸又细细看了一遍,才催促道:“静姝的事不着急,咱们可不能学老十三,还是等回去再交代福晋去办。送信人那不好耽搁太久,万一被人无意间撞到就麻烦了,还是赶紧送回去吧。”
九阿哥小心地封着信,眼睛透着精光地问道:“十三跟老四可是每日都有书信来往,你说他会不会还留着所有信?这样的话,那可就精彩了!”
八阿哥回想当初在上书房,老十三就是出了名的爱惜文具,哪怕一张废纸也叠得整整齐齐,不禁笑道:“但愿吧!”
九阿哥满怀期待的拿过封好的信筏,交给自己的心腹,使其将它放回到那个信使身上,等候在此的众人早已在尸首上做出被狼群袭击的痕迹,待一切伪装完成,再找人装作“无意间”发现了信使的尸首,以及确认身份时“无意间”发现的信。
正如八阿哥所料,康熙在看到此信后,当时就气得浑身发抖,小十三!纵然早在小十八病重时,他不肯回去就已经让人颇为失望,如今看到他亲笔写下陷害两位兄长之词,还是无法接受!
再看一遍更多的是惶恐不安,康熙早就听闻众人货羡慕或嫉妒或嘲讽地提及,老四极善揣度自己的心思,切从未失手过,一直以来从未真正在意过,此时也不禁开始怀疑,老四所谓的嫁女儿是否也是早早猜到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