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看向了那边的楚楠轩，果然见她神情呆滞，看不出悲喜。
沐司白这一招太绝了，这样纵使云魇复活了，楚楠轩的内心能平静吗？
轩辕黎感觉一阵头疼，忍不住弯身，跪坐在她身边，“老大，你听我说，他是自愿的，和你没关系的，现在云魇复活了，我们应该高兴对不对？”
“小黎？”楚楠轩忍不住转头看向了他。
“对，是我。”看着她这个样子，他心中心疼不已，忍不住将她抱在了怀里拍着她的后背，“算我求你了，别这样好吗？变成以前的样子吧！”
“我好想忘记他。”楚楠轩喃喃自语，抬眼看向了前方，眼神没什么焦距，“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真的快要疯掉了，我很想死，好想好想，死了以后，应该什么都不用想了吧……”
“不准说这样的话！”轩辕黎猛地打断了楚楠轩，“我不许你说！你要好好活着！你听我的，先吃点东西，然后去洗个澡，我陪你一起等云魇醒来，好吗？”
在轩辕黎的劝说和安抚下，楚楠轩的情绪逐渐平复了下来，她被宫女领了下去，吃了点东西，洗了个澡，然后等她过来的时候，云魇已经醒了。
纵使内心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再度看见他鲜活地站在自己面前，喊着她名字的时候，楚楠轩的泪几乎在一瞬间就落了下来，想都没想就朝着他飞奔而去。
云魇伸手抱住了她，忍不住道：“你瘦了……”
楚楠轩哭地上气不接下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身边的轩辕黎叹了一口气，主动遣散了所有人，随后关上了门，将空间留给了两人。
楚楠轩哭了许久才平静下来，云魇看她挺着个大肚子辛苦，便伸手将她抱了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你在哭，我想替你擦眼泪，却累地抬不起手。”
楚楠轩身躯一震，忍不住抬头，就见云魇轻叹了一口气，将她紧紧抱住，“轩辕黎已经和我说了，是沐司白复活的我。”
“魇，我想忘记他，你有办法让我忘记吗？”楚楠轩抬头看着他。
云魇看着他，轻叹了一口气，“为什么要忘记？”
云魇的话让楚楠轩神情一滞。
云魇看着这样的她，心中一痛。
他明白，她心里有那个男人，一直都有，毕竟她最先喜欢的人并不是自己，而是沐司白。
云魇紧了紧身侧的手，轻声开口，“你想维持对我的心，消除记忆，是怕自己会想他吗？”
“不是！”楚楠轩猛地抬头，看向了云魇，“我现在只爱你一个人，我对他已经没有任何感情了！”
“那为什么要逼着自己忘记？”
“……”楚楠轩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声音带着绝望，“对不起，魇，对不起……”
她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差劲的女人了！
云魇看着神情痛苦的女人，心口也仿佛被人狠狠地刺了好几道，鲜血淋漓，苦不堪言。
可他能怪她吗？不能的。
他也想留在她身边继续照顾她，沐司白给他的这条命，他不能还回去。
云魇轻叹了一口气，见她神情悲凄，怕她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便俯身吻上了她的唇。
一吻过罢，楚楠轩气喘吁吁，神情迷离，正想开口，她突然捂住了肚子轻唔了一声，“魇……”
“怎么了？”
楚楠轩吸了一口气，开口，“我好像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