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宝道人停下脚步,脸色不善:“云中师弟这是何意?明目张胆和妖族联手,吃里扒外对付三教弟子吗?”
到手的鸭子被抢走,谁都不会有好脸色。
何况这只“鸭子”之前还得罪过他。
云中子神色极为自然将花篮拎在手里,稽首一礼道:“回多宝师兄,师弟听闻此妖欲向师弟寻仇,特地先下手为强,将此妖擒下,带回昆仑山封印镇压。”
多宝道人神色冷峻:“这不是你在我手上抢人的理由。”
云中子义正言辞道:“师兄这么说就不对了,师弟来时,此妖并未落在师兄手上,亦未丧失反抗之力,师兄怎能说是在你手上抢?”
多宝道人懒得争辩下去:“公道自在人心,多说无益,师弟若非得执迷不悟,莫怪贫道出手无情。”
云中子朗声笑道:“正要领教师兄的高招。”
多宝道人意味深长看了云中子一眼:“你以为你借外力晋升准圣,就是贫道的对手了?”
云中子丝毫不让:“要试过才知道。”
十二座通天神火柱瞬间出现在多宝道人周围,将他团团围住。
多宝道人朗声道:“老师、两位师伯祖,可都看清楚了,是云中师弟先动的手,若不小心伤在弟子手里,可不能怪弟子心狠手辣。”
云中子闻言脸色一变,他没想过多宝道人会突然来这一招,连忙辩解道:“弟子因新突破境界,想和多宝师兄切磋一下,并无坏心思,还请各位师长明鉴。”
趁他说话这会功夫,四道剑光斜扫而来,炽烈的杀意仿佛要将他一剑两断。
失了先机的云中子顿时有些手忙脚乱,应接不暇,连十二座通天神火柱都无暇驱使。
而多宝道人却非迂腐之辈,借机猛攻,体内法力如同不要钱似的,疯狂宣泄。
而这种不用神通,只靠蛮力的打法,偏偏是最令人头疼的,很难招架。
一刻钟后,眼看落入下风的云中子即将落败。
空中响起元始道人不怒自威的声音:“够了,同门师兄弟,在此打打杀杀,成何体统?”
“云中子,本座罚你在昆仑山闭门思过,未得允许,不得下山,还不快给本座滚回来?”
元始道人如此明目张胆的拉偏架,让多宝道人愤怒不已,但他又敢怒不敢言,极为憋屈。
好在通天道人及时出场:“元始师兄,你先前不是说弟子们的事,不应参与其中吗?说一套做一套,可有失你圣人的身份啊。”
元始道人面不改色:“三教弟子内乱,容易让人看笑话,本座这般做,可不是为了阐教,而是为了三教的颜面。”
通天道人闻言一阵烦躁:“贫道不想和师兄争论,云中子可以让师兄带走,孔宣必须留下。”
元始道人的神念扫过云中子,后者会意道:“回禀师叔,孔宣此妖乃是师侄所擒,师叔将他留给多宝师兄,是否有失公允?”
多宝道人怒道:“孔宣被我击伤,你不过趁机落井下石之徒,焉敢说是被你所擒?”
云中子理直气壮道:“多宝师兄,且不论是正面对决还是落井下石,你就说是不是师弟出手擒下的孔宣?事实摆在这里,还需要争论吗?”
多宝道人咬牙道:“他体内还有贫道留下的诛仙剑气。”
云中子摇了摇手里的花篮:“但他现在被困在这里。”
撇开两位二代弟子争执不休不谈,元始道人慢悠悠问道:“师弟怎能看?”
通天道人语气中没有半点波动:“孔宣留下。”
这时,姒癸不合时宜的话语响起:“云中子师叔,此妖偷走了师侄三百五十九件巫神器,你非要带他走,莫不是想贪墨师侄的宝物?”
妖你可以带走,这三百五十九杆阵旗炼制不易,材料难寻,可不能带走了。
多宝道人闻言眼神一亮,借机开口道:“难怪云中师弟非得带此妖离去,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元始师伯,师侄窃以为云中师弟如此行为是在给阐教抹黑,还望师伯明断。”
他已经想好了接下来的说辞,云中子要死抓着不放,就强行将这个罪名安在他身上。
云中子要是提议放出孔宣,让孔宣主动交出巫神器,他就说对方和孔宣勾结。
一定得将孔宣留下,否则圣人轻易不出手,对方将会成为截教大敌。
然而多宝道人失算了,只见一道煌煌不可直视的气息扫过。
三百五十九杆阵旗从花篮里飞了出来,落入姒癸手里。